不好的事總是會在突然間來臨,就在我們正欣賞黑叔叔們感人肺腑的大合唱時,我接到電話,是張雅婷打來的,讓我帶著人從邊境往剛果撤退,彌渡發動宮變了。
當時黑叔叔們正在唱打靶歸來,兩句話交代完我就慌了,再不求援也得說話,讓張武送我去象鼻族村子,坎帕斯內戰開始。
張武也是幹脆,立即命令人準備,自己則問:“現在什麼情況,簡要說。”
我道:“城外的部隊突然進城,護衛隊據街防守。”
張武立即道:“電話通知他們,千萬別乘直升機逃走,彌渡的防空力量很足,讓你的人呆在國會議事廳,等待救援。”
這句話瞬間讓我鼓舞,還以為張武不肯幫忙,到底是西北漢子熱心腸,前麵還在吐苦水,聽到出事二話不說就出兵。
然而我又想錯了,張武發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進攻坎帕斯東部桑坦郡,還特別強調,城內沒有什麼武裝力量,隻管奪取。
安排完對我笑,“這叫圍魏救趙。”
我不做聲,心裏已經看不起他,這廝哪裏是圍魏救趙,他算準了坎帕斯會內戰,並且時刻準備著,隻要內戰打起,他立即奪取彌渡老巢,從巴魯河橫插到肯尼亞,將近十萬平方公裏落入他的實際控製區,坎帕斯三分之一國土麵積沒有。
隻是不明白,他黃種人,即便占據了那片地方,又有什麼用?黑人畢竟還是聽黑人的命令。轉念一想,他手下的黑人將領隻怕不少。
人到了象鼻族,張武跟我握手話別,“彌渡的軍隊戰力不行,都是近兩年才訓練出來的,沒有任何實戰經驗,打起來必然手忙腳亂,和坎帕斯國防力量素質上差點,又是夜晚發動突襲,一時半會且占不了城,如果我估計沒錯,他們最快明天早上才能攻占國會,你現在帶人去,還來得及。”
現在?我就兩輛車七八個人?
張武笑笑,“怎麼說也是我徒弟的男人,隻管往前走,鎮子上有人接應你。”
當下不多廢話,立即招呼人行動,速度往回趕。按照路程算,從這裏到亞布格,最快也得四小時。
四個小時,足夠彌渡帶人橫掃首都,大肆作惡。
何若男估計,彌渡之所以今晚發動襲擊,最大原因是他的後勤供應不上,幾千人堵在城外吃喝拉撒都是消費,彌渡帶人堵了這麼久,他沒多少錢,所以今晚必須發動政變。
而這種政變,必然是計劃了好幾天,肯定是打著一舉攻破的主意。
首都保衛力量一千多人,武器彈藥充足,但缺乏重火力。
彌渡隻要不是用炮轟,依靠坦克裝甲車進攻,不會太容易。
這話在我聽來是寬心,亞布格當前的防禦我太了解了,雖然是設置了兩道封鎖線,有哨卡沙袋路障阻礙,放了十多個士兵,但那都是樣子貨。如果我是彌渡,這幾天早把防守力量腐蝕,給他們錢,給他們女人,許以高官,發動政變哪裏需要打?
悍馬到鎮上,見到了張武留給我們接應的人,是個強壯的黑人,叫雷克頓,看肩膀上的三顆金星,應該是將軍。見麵問候,果然是個中將,帶了三輛裝甲車兩輛坦克,幾十個士兵整整齊齊。
這兵力少,但是武器裝備精,看得出張武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錢。人也說的很幹脆,留在這裏隻是協助我們救人,打彌渡的事兒他們不參與。
並且,隻救中國人,黃皮膚的。黑皮膚和黑黃混血,不包含在內。
這話就不好聽了,伯父就是黑黃混血,雖然外表上更像黑人,但畢竟有亞洲血統,最要緊的,他是最具有競爭力的人,一旦他沒了,張家在這裏就徹底沒了指望。
回去路上跟何若男說,何若男也無奈,“師父其實挺仗義,但他也有自己的難處,能安排人接應,已經不錯了。”
我不回答,隻是看著路邊黑漆漆的夜,時不時地打電話給張雅婷,詢問情況。
張雅婷的聲音焦急,第一道防線根本沒什麼用,第二道防線還支持了十分鍾,結果還是被攻破,現在叛軍已經包圍了市中心,僅有的護衛依靠市中心幾個標誌性建築進行防禦,隻聽到槍響爆炸聲,傷亡人數倒不多。
何若男道:“小國家內戰就是這樣,士兵們跟誰都行,隻要不送命就好,能堅守的,都是平日受到恩惠的骨幹,之所以躲在標誌性建築內,也是為了掩護自己,畢竟,一棟樓建好不容易,炸了就沒了。在國際上來說,彌渡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發動兵變奪權,他需要把主要力量困住,逼迫他們蟬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