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和楊茹各退一步,取道左轉。中途在肖張家裏歇了個腳,順便給羅胖子做了簡單的包紮,把他和兩個女生留在屋裏。
房子大門和所有的窗戶玻璃都是特別加厚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屋裏還有兩把軍刀和一件凱拉夫的防彈衣,刀給了楊茹和高學明一人一把,衣服肖張也用不著,給楊茹穿太大,高學明勉強合適。
楊茹擔心道:“那你呢?”
肖張拍了拍腰上的沙鷹,又揮了揮拳頭,相當自信地說:“我的拳頭比刀更厲害。”他吃了些高熱量的巧克力和液體,然後就出發了。
他們的目標是北方市武警二支隊。
武警有八個警種,從警衛到消防,裝備最牛的當然得算內衛,輕型武器從自動步槍到單兵火箭筒全都有,特種車輛都是常規配置。雖然公安跟武警總部是兩個係統,但刑偵大案經常需要武警部門協作,楊茹對這些都門清,北方市的內衛武警部隊就是二支隊,武器裝備在全國都是拔尖的,警用直升機就停在訓練場。
二支隊主要負責處理人民內部矛盾,指揮中心設在六環外。刑偵處跟那邊的交流也比較多,楊茹去過很多次,對二支隊的情況基本了解。
隔著一條馬路那麼遠,整個二支隊的場地從正麵看一片漆黑。
三個人心有防備,在外麵晃了一圈,轉到指揮大樓的背麵看見二三樓四五間窗連成一片的白熾光,才小心地穿過馬路。
距離大樓越來越近,肖張覺得不對,把兩人拉住。他用耳朵仔細聽了聽,一點動靜沒有,“裏麵好像沒人。”
肖張的耳朵有多靈敏,楊茹和高學明在北方大學的時候都見識過了。
肖張帶著夜視儀在附近又摸了一圈,表麵上看沒什麼動靜,耳朵裏也聽不到什麼雜音。但這可是武警支隊中戰鬥值最高的內衛,應該二十四小時有人站崗的,“這二支隊什麼情況?”
“前陣子市裏比較動蕩,武警支隊跟我們刑偵處的情況一樣,人都被拉出去維護治安了,留守的人應該不多。”楊茹對二支隊的情況最清楚,說道:“不過二支隊裏麵清一色的賣肉小夥,平常出任務又少,全拿訓練當發泄,他們在後麵開發了一座山的訓練場地,個個壯得跟牲口似的。如果這裏也淪陷的話,就我們仨衝進去恐怕討不到好。”
高學明也說道:“二支隊的警戒級別很高,二十四小時站崗。可是你們看,現在二三樓亮了幾盞燈,大樓的正門卻是黑的,不對勁。”
三人直接繞過正門,摸到大樓的背麵。二層樓的窗戶肖張自個兒就能爬上去,隻是他兩百公斤的體重難保不會弄些動靜出來。三人協作攀牆,把動作靈巧的楊茹送了上去。
楊茹摸著窗簷,慢慢把腦袋抬高,窗子裏麵的情景讓他瞳孔收縮,並且飛快地打量著裏麵環境。
裏麵不是沒人,隻是沒有活的,自然就聽不到動靜。
白熾燈的燈光不停地閃動,把書架和辦公桌照得通亮。書架裏放了幾本書,大多地方都是被A4紙的文件夾塞滿的。
這是一間典型的辦公室,白色的格調下襯著酒紅色的主旋律。
隻是那點紅,此時看上去格外的鮮豔。
室內的地板被鮮血侵染了一大半,一具屍體從腰上斷成兩截,半截躺在門內,半截倒在門外。扒開屍體的臉,楊茹確認了死者的身份,道:“是王源。”
王源,男,年四十五歲,武警二支隊副支隊長,中校軍銜。
屍體攔腰斷開,內髒被掏空,大塊的肌肉群也都消失了,而從脊椎骨斷裂的情況看,是硬生生被撕裂的。但是他的致命傷卻在頭部,從左腦門皮下出血的情況可以猜測到,當時王源開門後,凶手正麵一大巴掌扇上來,巨大的力量穿透頭部傳遞到脖頸,直接把頸椎骨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