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光是一首消失長度的情詩 (2)(1 / 3)

久違的你瞅瞅我,又瞅一眼我鋥亮的細高跟,一臉不爽的把手裏的空牛奶盒扔出老遠,劈頭蓋臉就說:“宋映琬,你沒什麼想要和我解釋的嗎?”你平時都叫我映琬,連名帶姓的叫時,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可我真沒什麼好對你解釋的,照理說上天給每個人一次均等的打的機會,她打小報告我打她,現在她兩件事都幹了,好事占盡,還想怎麼樣呢。

我扔下你大步流星的離開,這還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站在你麵前,卻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委地的發,是不被愛的分岔】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天你要我解釋的和我不想解釋的,不是同一件事,我們吃了溝通不良的大虧。

都說頭可斷發型不可亂,大家不明白為什麼我曾經寶貝得恨不能給它買保險的披肩發,一夜之間就變成剪得過短,所以和可愛與前衛都攀不上親戚的蘑菇頭,拜它所賜我看上去就像一個笑話。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做了一個噩夢,醒來時已滿麵淚痕的坐在亮堂的美發店,頭上理發師巧剪翻飛,搶救我被狗啃過一樣的頭發。

你以前和我約定長大了要去環遊世界,還說我發質不錯長得又快,囑我一定要愛護好這可再生資源,以後在外落難時沒準可以拿它換錢,於是從小到大,對我來說掉錢包都比不上掉頭發來得嚴重。

你看見我時吃驚不小,好看的五官皺到一起擠成了小籠包——但也是英俊的小籠包,忘記我們冷戰已久,滿目凶光的問我為什麼把頭發剪了。我也很奇怪,看你惱火居然很開心,火上澆油的說頭發長在我身上,我的地盤我做主,趕明兒爺樂意了還整板寸呢。

噗嗤,夏檸在一邊憋不住樂了,你惡狠狠的盯他一眼,這家夥很沒用的立刻退了一步。我覺得夏檸一直有點怕你,但不知道他為什麼怕,說起來你個子還比他矮。

潘婧琪這個演技派則十分惋惜的說,為什麼要剪掉呢,葳蕤那天還誇你頭發漂亮喔。

我如遭雷擊,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其實昨晚,我被打劫了。

一群小混混把我堵在小巷子裏搶錢,他們搜刮走了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刀子把我的頭發削得參差不齊。這之後我沒有報警,連夜去美發店處理了慘不忍睹的頭發,我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默默認栽不再聲張。

用膝蓋想都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何況我看見過她與他們混在一起。

我並不是習慣了遭受不公,而是眼前老閃過那天在沙坑邊你朝我跑來時怒不可遏的樣子,還有你向我要求一個解釋時不快的臉,我以為,你真的很愛潘婧琪。而我不想再讓你經曆當年,被我把喜歡的偶像硬是從神壇上拽了下來的那種傷心。

所以昨晚是我狠狠的傷心了。我想起你曾說過,全世界隻有你可以欺負我,除此之外誰行使了這權利你都跟他沒完,眼淚就怎麼都止不住。

【他很好,但不是無可替代的你】

自從你不來找我一起上學,清晨變得特別安靜——也許是太安靜了,我常常產生幻聽,隱約聽見誰叫我,探出腦袋去看又鬼影都沒一隻。

不奇怪,那個聲音是存儲在我心裏的,用十幾年的時間慢慢刻進去,當然可以隨時隨地重現,別人拿不走,你也收不回。

今早,幻聽又出現了,我早就對它免疫,不慌不忙的拾掇好才下樓。

你似遠行歸來,沐著晨曦,英氣逼人的臉龐被柔軟的光芒照亮,笑得像桃花兒一樣好看,我慢吞吞的出現在樓梯口,迅速的僵硬掉。

你衝我招招手:“幹嘛去了,我剛才叫了你不下二十遍。”

我屁顛屁顛的朝你跑過去,你手上拿著早餐之前雷打不動的零食柴魚幹和高鈣奶,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腦海中瞬間閃現的思想火花多半會是:主人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