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一抹黑,醒來已是陌生地界。傅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銀白色的牆壁映入眼簾,晃得人頭暈眼花。傅良按了按額角,除了腦袋有些疼,似乎身體已經恢複。傅良站起來動了動手腳,轉了轉腦袋,伸了個懶腰。
這才緩緩打量四周,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剩餘的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皆是銀白色,有點像鐵質。門是自動門,旁邊有一個小小紅色按鈕。傅良按了按,門便開了。
“歡迎乘坐月鴉七號飛船,請傅先生跟我來,船長已等候多時。”迎麵是一個白色機器人,白色的圓滑光腦袋,黑色的眼睛瞪得像熊貓,走近細看則像蒼蠅一樣,眼睛裏密密麻麻猶如芝麻,看久了讓人極為不適。
傅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心中卻極為震撼。之前那人的話雖然他信了兩分,但心中想象和現實見到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是飛船嗎?不一定,也可能是一種欺騙手段,但誰會下這麼大的手筆去騙他這麼個小小的人物呢?
腦海中一片安靜,久久得不到回答,傅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傅譎最近出現太多次了,估計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了。這樣想著,越過長廊和一模一樣的電子門,終於到了所謂的接客廳。
大廳呈圓形,對麵透明窗戶外顯眼的是一片星空,極為耀眼。但傅良偏生就先注意到了大廳中間的一張方形桌後,也就是正對麵的男人。穿著類似軍裝的藍色衣服,翹著二郎腿手中端著黑色的不知是什麼液體的,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卻是一副慵懶的樣子。
而桌子的左邊則坐了一個綠色軍裝男子,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如時間靜止。再近,傅良不動聲色一瞥,他脖子上有一個黑色紋身,雖被領子遮擋了大半,但仍能依稀看出那是一個‘非’字。
“請坐。”坐在正位的男人攤了攤手。
傅良坐在綠色軍裝的男子對麵,那人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冷漠的雙眼仿佛見慣世間冷暖。傅良心中有些不適,但演員當慣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何時何地都能將情緒掩飾的分毫不差。於是他對他笑了笑,那人劍眉微皺:“傅良。”
傅良訝然,“你認識我?”怎麼看這人也不是他的粉絲呀。
“我妹妹是你的粉絲。”
“要我簽個名帶給你妹妹嗎?”
他不屑一顧:“戲子,小白臉。”
“......”傅良的眼神立刻冷下來了,他冷笑,“那麼您呢,軍官大人,還是該稱呼您為叛徒?”
軍官是不能有紋身的,而這個‘非’字傅良曾聽傅譎說過,那屬於最高軍官叛徒的紋身。這個叛徒不是字麵上的那個意思,而是退出這個機構。
這下氣氛真是徹底的冷了,空氣中蔓延著硝煙的味道。卻聽噗哧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好了。既然人齊了,我就說一下事宜。首先,自我介紹,我是月鴉的船長,亞拉爾,不過請稱呼我為船長。”
亞拉爾轉頭看向對麵兩人,示意他自我介紹,“宋凜鬱。”
“傅良。”
“很好。”他將手中的酒杯對著桌上的兩本厚厚的書冊斜了斜,“一人一本。”
黑色的書皮極為簡單的寫了四個白色的大字——啥啥啥啥?翻開書,也淨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偶有圖片。
亞拉爾看出了他們的疑惑,指了指桌上的兩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有兩顆藥丸。紅的,快速識別文字和語言;綠的,是補充身體機能。畢竟每個星球的文明都不一樣,所以我們統一了文字和文明,在這裏你們不需要進食,隻需要吃藥丸即可。”見兩人一個也沒動,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放心,不會有副作用。”
他這樣說,傅良總覺得有一種背後涼颼颼的感覺,但情況本就由不得他選擇,他聳聳肩,將兩顆藥丸吞了下去。一瞬間,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他不適的扶住桌子。好在時間不長,甩甩頭,再看亞拉爾卻是已經變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