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殷少爺,您可來了,我們十娘想死您了!”
殷宗翰隻是笑笑,與這媽媽桑周旋:“今天有貴客,媽媽你讓十娘好好招待。”
媽媽桑一臉堆笑,但抬頭一看到米拉等幾位女眷,頓時僵住了臉,雖然他們這裏是畫舫,但也沒有人會帶女眷上船。
“行了,別多問了,不過帶她們來開開眼界,你們畫舫又不是青樓,怕什麼!”殷宗翰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將景洛涯與米拉一行人讓上船。
這時,一個著紅色輕紗的女子嫋娜從船艙中走出,姣好的麵容上略帶愁顏,那微鎖的雙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她看到米拉等一行女眷後並沒有媽媽桑那樣大驚小怪,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向客人深深福了一下,道:“奴家十娘恭迎各位恩客。”
米拉看著她,知道她定是這畫舫的頭牌,否則不會被請來招待景洛涯這樣的貴客。
果然,眾人落座後,殷宗翰就殷勤介紹:“十娘,這位是京城來的客人,這位是他的妹妹,他們都是慕名而來,你今天要好好表現啊。”
十娘一欠身,有一種林黛玉般的嬌柔與憂思,嬌聲道:“殷少爺請放心。”說完起身,從婢子手中接過琵琶,調完音後,雙手一動,一曲十麵埋伏錚錚落地。
米拉幾乎聽呆了,這樣一個嬌柔的女子,竟然能彈出這樣一首鏗鏘有力的曲子,她沒有學過琵琶,但她知道,十麵埋伏是琵琶中最難的一首,對指法要求很高。
過了好久,當米拉聽到景洛涯的掌聲才緩過神來,劈裏啪啦的鼓起掌來。
“好!”米拉喝彩,“能將琵琶彈到這水平,你的造詣很高呀!”
殷宗翰一個眼神,十娘心領神會,放下琵琶,來到米拉麵前,深深一福,道:“多謝小姐讚揚,十娘房內還有其他樂器,小姐若是有興趣,不如跟十娘去看看。”
米拉一聽心情大好,忙拉著紅杏與冷晚晴跟著十娘去了內艙。
“十娘,你為什麼會叫十娘?你到畫舫多久了?”一路上有些沉寂,米拉沒話找話。
十娘在前麵慢慢的走著,微微歎口氣,回答說:“我從小被賣到畫舫,與我一起進來的姑娘們,我排行第十,所以叫十娘。我也不知道我到畫舫多久了,應該是很久了吧。”十娘並不願意多說什麼,米拉跟在她身後,並沒有看到,她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紅。
十娘從她的小屜中拿出一個口琴,柔柔的問道:“小姐有沒有見識過這種樂器。”
米拉驚異的看著口琴,這是西洋樂器,但為什麼卻造的古色古香?拿來一吹,音色較之現代的口琴更是清亮。
“你從哪裏弄來的?”米拉環視一眼紅杏與冷晚晴,立即明白,這並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十娘淡淡一笑,說:“我就知道你認識它,你與她實在是太像了。既然你會吹奏,我就把它送給你。”
米拉哪裏好意思要,慌忙推辭,卻被十娘阻攔:“你留著吧,這玩意我也不會用,放在我這裏也是浪費,不如給懂的人。”
“你說的她是誰?我與誰像?”米拉很是奇怪十娘說的話,她總覺得這具身體有說不出的秘密。
十娘笑笑,說:“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她救了我一命,若是沒有她,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