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祿之為四為三為二先儒未經發明李安溪先生雲諸侯之卿不命於天子者其祿秩與大夫等命於天子者不論大小國其祿皆當四大夫也但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故視大夫四倍次國三卿二卿命於天子其一與大夫同祿則以三卿與三大夫較唯三倍耳小國三卿一卿命於天子其二與大夫同祿則以三卿與三大夫較唯二倍耳故曰次國之上卿位當大國之中卿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國之上卿位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當大夫者皆非命卿也秩既相當祿亦相等明矣蓋先生之解雲爾今試按其數而詳核之大夫一人為田八百畝則命卿一人其祿率常四倍即當為田三千二百畝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為田九千六百畝較之大夫三人為田二千四百畝祿皆四倍矣其君祿亦當九萬六千畝也次國上卿中卿命於天子為田六千四百畝下卿命於其國為田八百畝通計七千二百畝較之大夫三人祿三倍矣其君祿亦當為七萬二千畝也小國上卿命於天子為田三千二百畝中卿下卿命於其君皆為田八百畝通計四千八百畝較之大夫三人祿二倍矣其君祿亦當為四萬八千畝也經文不雲倍大夫而雲二大夫正為其不與大夫倍上士以下一例也此說不明則君卿田祿起數皆誤矣先生茲解即以補注疏所未備可也(義門雜著)
費惠公
齊乘雲費城在費縣西北二十裏魯季氏邑王伯厚謂費惠公孟子既稱為小國之君加以楚世家有鄒費郯邳意戰國時魯季氏以邑為國而僭稱公與同時金仁山注孟子與之不謀而合亦以為季孫氏僭引曽子書有費君費子之稱餘更博考之呂氏春秋言以滕費則勞以鄒魯則逸劉向說苑言魯人攻鄪曽子辭於鄪君鄪君曰寡人之於先生也魯世家言悼公時三桓勝魯如小侯卑於三桓之家六國表並同則為季氏之強僭以私邑為國號殆無複疑憶少讀黃藴生天下有道禮樂征伐全章末雲諸侯乘已盡之氣陪臣無先澤之貽其勢不折而入於大夫不止既折而入於大夫又豈五世所能限耶噫君失其權天道亦有時而不應甚可懼也茲因有感季氏事歎息以為莫可易焉(四書釋地續)
簿
孔子先簿正祭器簿按韻會雲籍也笏也左傳黼珽珽注今吏持簿徐廣雲手版也周禮司書注疏古有簡策以記事若在君前以笏記之後代用簿簿今手版(金罍子)
以紂為兄之子
以紂為弟且以為君而有微子啟以紂為兄之子且以為君而有王子比幹並言之則於文有所不便故舉此以該彼此古人文章之善且如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不言後土地道無成而代有終也不言臣妻先王居檮兀於四裔不言渾敦窮奇饕餮後之讀書者不待子貢之明亦當聞一以知二矣(日知録)
凱風
先仲氏曰齊魯韓三家以凱風為母責子詩予向取其說以說國風既讀孟子則尤與不可磯並幽王逐子尹吉甫殺子義合彼皆戕害其子故過大此但責子過情故過小若不安室則過不小矣況儗必以倫母不安室與父不愛子何足比儗且詩有劬勞勞苦諸字則尤非泛指大凡經傳勞字俱作困劇解如孟子父母惡之勞而不怨論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皆是困劇其子故內則則直曰父母怒不說而撻之流血不敢疾怨為勞而不怨之解分明可驗若不安室不安則有之矣勞則未也至小弁詩趙岐注作尹吉甫殺孝子伯奇事是韓詩朱注作周幽王逐子宜臼事是毛詩各不同(四書剩言)
凱風過小
宋晁說之以道雲孟子凱風親之過小者也而序詩者謂衛之淫風流行雖有七子之母猶不能安其室是七子之母者於先君無妻道於七子無母道過孰大焉孟子之言妄與孟子之言不妄則序詩非也黃太衝亟取其說載孟子師說餘按序又曰故美七子能盡其孝道以慰其母心而成其誌爾成誌成母守節之誌非如鄭箋指孝子自責言因檢孔疏亦言母遂不嫁為之快絶複憶東漢薑肱性篤孝事繼母恪勤母既年少又嚴厲肱感凱風之孝兄弟同被而寢不入房室以慰母心焉歎作詩者能安母於千載之上感詩者亦能安母於千載之下詩之有益人倫如此蓋七子之母徒有欲嫁之誌雲耳若果嫁矣則真於先君無妻道於七子無母道是之謂惡豈僅僅過而已乎哉(四書釋地又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