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樓夢》一書中,有一個戴發修行的大家閨秀,名叫妙玉。雖然家裏昔日的輝煌早已不在,可依舊虛榮至極,死守著家裏留下來的幾個寶貝茶具,做著富貴榮光的玫瑰夢,最後,反被盜賊搶走,落入更加悲慘不堪的人生境地。
其實,一個人到了妙玉這種境地,最要緊的事就是要想辦法,一邊適應現實,一邊改變現實。苦撐著麵上的所謂高貴,能維持幾天呢?中國有句老話叫“好漢不提當年勇”,這句話,對於那些風頭正勁的人倒沒什麼警示意義,但對於那些陷入人生困境的人來說,就極有意義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越沉溺於自己的過去就越危險。在許多的時候,懂得放棄那些該放棄的東西,坦然麵對現實生活中的風雲變幻,在處理人際關係時才能把握好分寸。
這樣做,不僅是降低做人做事的風險,更重要的是可以較好地保護自己的心能量——畢竟,在這種時刻,人的心理抵抗能力是極其脆弱的。
我有一個熟人,原來自己開過一家公司,可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還欠了不少外債,他隻好去給別人打工。可是他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也沒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
我勸他說:“你現在外麵欠著債,就不要太挑剔了!”
他氣呼呼地說:“不是我挑剔,是那些企業老板真是太腦殘了,即不懂經營又不懂管理,可卻總在我麵前裝孫子,給這群二百五打工,我非得鬱悶死不可。”
我不客氣地說:“人無完人,你在管理中這不也出現重大失誤了嗎,怎麼能笑話人家二百五呢?他能給你開工資,提供保險,就是你生命中的貴人,哪有嘲笑之理呢?”
熟人委屈地說:“有幾家企業我也很滿意的,可他們給的薪水少得可憐,把我當普通員工使喚。”
我說:“人家招的是打工的,可不是老板。你畢業後就開公司,作為企業員工的工作經驗,你一點都沒有,所以人家給的工資低,也不委屈你。還有,你再見那些麵試考官時,言談舉止一定要跟普通員工一樣,千萬不要在語氣和舉止中透出老板的派頭,這樣,人家肯定不敢要你的,怕你客大欺店。”
熟人聽了我的話後,用了好長時間努力調整心態,最後,終於找到了如意的公司。
老話總是說,人不可有傲氣,但一定要有傲骨。所謂傲骨,其實就守住自己的理想以及做人做事的底線。隻有這樣,我們在做人做事時,才能不流於表麵和形式,演變成假清高和虛榮心,讓自己與幸福和快樂漸行漸遠。
當然,務實不是讓我們放棄自尊,盲目地適應現狀,而是知道如何更好地保護我們的自尊,提升我們的“心能量”。
連續案例 7女人的暗戰
一轉眼,老沙的公司已開始營業三個多月了。單幹後,老沙依然主要做公關廣告類的生意,因為有現成的經驗和人脈,公司一開張,生意就比較不錯。老沙心情大悅,有一次,破天荒地陪我到友誼商場購了一次物。
在商場的珠寶店前,我眼巴巴地看著一對結婚鑽戒發呆。我問老沙:“你現在事業迎來第二春,也該買一對鑽戒慶賀一下吧。”
老沙吃了一驚,馬上掩飾道:“時機還不成熟,公司雖然贏利,可卻不穩定。”
其實我已知道,老沙的櫃子裏藏著一對婚戒,是他給梅穎買的,可是梅穎沒收,他就一直收藏著。由此我也看出,他對梅穎比我要好上千萬倍!
不過,我也知道,老沙和梅穎之間也不止是情人關係,梅穎不但是他的合夥人,也是支撐公司銷售的台柱子——梅穎的爸爸在北京有一些老關係,老沙公司主要的大客戶全是通過梅穎拉來的。因為這個緣故,我知道自己很難撼動梅穎在老沙心中的地位,隻能努力說服自己默認現實。
其實,我也一心想著在公司的業務上能幫幫老沙,畢竟自己工作了這麼多年,也是有許多經營管理經驗的,可老沙擔心我重蹈覆轍,所以公司上的事都當成國家機密,一點不向我透露,隻讓我安心地做一個家庭主婦。
因為無聊,我不得不經常去找林菲聊天。雖然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氣,可我在北京真的沒有可以聊生活的朋友。
有一次,我去林菲單位時,恰好於堅也去找她。
於堅拿了一大包自己做的蛋糕讓林菲嚐,說是又研發出了新口味,讓林菲提意見。
於堅走後,林菲吃了一口,大聲對我說:“哪裏是什麼新口味,分明是你愛吃的藍莓蛋糕,他這是借花獻佛——看來,他對你依然沒死心啊。”
我不高興地說:“怎麼說我現在過得有房有車有鈔票,男朋友事業如日中天,你為什麼偏要提他,惹我生氣是吧?”
林菲不依不饒,尖刻地說:“老沙雖是個小老板,可畢竟也隻是個小康水平的普通人,從性質上和於堅是一樣的。他雖然比於堅多了點存款,可畢竟不是大款,沒有資本養活你一輩子的。而且,那個梅穎說不定哪天就同意和老沙結婚了,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和老沙耗一輩子嗎?你想想,於堅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他都不怪你。他對我說過,他始終相信,你善良、聰明、有能力,是值得他愛一生的人。這樣的男人,現在可真是不好找了,要是我沒遇到老梁,早就搶過來留給自己用了。”
我說:“人好未必在一起就能幸福。我現在能活得像個中產階級了,就已經不錯了,現在真的一點野心都沒了!”
林菲說:“其實,你也知道,我畢竟是80後,許多事情還是想得開的,許多女人自己撐不下去,選擇做‘情人’,也是一條人生的出路,隻要那個男人死心塌地地愛她,就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關鍵老沙對你不好,這一點,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你為什麼還非要和他死纏爛打下去呢?憑你現在的水平,找個不在乎你過去的小公司,從頭做起,還是很有前途的,你何必把自己的幸福拴在男人的腰帶上呢?當初你那麼信誓旦旦地想在北京做出一番成績,給母親爭光,可現在,你那份信心都哪去了?”
我歎了口氣說:“以我這個年齡,在小公司,做普通員工,我不願意;做管理層,他們不願意。其實,到幾個人的小公司上班,整天被人家當奴隸待,受的罪肯定比現在還多,那樣,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林菲白了我一眼說:“有你哭的時候,看最後你怎麼收場吧……”
強忍著聽完林菲的數落後,回到空空蕩蕩的家,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我忽然想,要是我能給老沙生個孩子,老沙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也終究會給我個說法的——畢竟,梅穎是不可能再給老沙生孩子了:一者是因為年齡較大了;二者就是,據說當年和前任丈夫曾懷過二胎,可後來小產了,留下了毛病,不大可能生育了。
老沙特別喜歡孩子,把兒子康康看得像自己的命一樣重,老沙之所以一直舍得在我身上花錢,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會哄孩子。因為這個優勢,康康對我比對老沙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