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道目光都集中到了聶炎身上,而聶炎的目光卻是瞥向了手下的王力,這一刻,他眼中忽然多了幾分笑意。
似乎是在嘲弄王力,聶炎的嘴角都翹起了老高,眼中那種肆意的戲謔之色,在眾人的注視下極為明顯:“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敢?”
感覺到劉冬晨的手放鬆了一點,王東立馬掙紮著歪過了腦袋來,紅著眼睛瞪著聶炎,他聲嘶力竭的吼著:“量你也不敢。”
“王力。”
聶炎忽然示意劉冬晨放開王力,瞧著王力掙紮著站起來似乎要躲開,聶炎擺擺手:“王力,再跑一步,我讓冬晨打斷你的腿。”
“噶”
猛地抽了一下,王力的身子頓時定住了,狠狠的回頭瞪著聶炎,他幾乎都要暴走了:“聶炎,你有種就殺了我,別他娘的老是嚇唬老子。”
“我敢殺你。”
聶炎對上的王力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王力一怔,正準備反唇相譏,卻隻見聶炎擺擺手:“你應該知道,法律上有一種殺人不入罪的情形吧?”
“殺人不入罪?”王力愣住了,天可憐見,他本來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現在聶炎跟他說法律的事,簡直就是欺負他這個半文盲。
聶炎輕輕吐出四個字:“正當防衛。”
“正當~~”
王力重複了兩個字之後,頓時就反應了過來,他揮舞著雙手,無比震撼的衝著聶炎吼了句:“聶炎,你小子要幹什麼?”
“嗬嗬,明天的報紙上會這麼寫:七海中學學生王力,率眾挑釁正在用餐的聶炎等人,聶炎等人正當防衛,製住了王力,卻因防衛過當導致王力死亡,按照相關規定,免除法律責任。”
聶炎淡淡的看著王力,一字一句的說著,一邊說,他還揮手朝著李虎擺了擺,李虎一愣,不知道聶炎是什麼意思。
身邊的李青卻是瞬間反應了過來,他轉身就朝著身後的炎組等人吼道:“來人,封住包間門口,沒有老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炎組小弟們飛快的應了一聲,立刻便散了開來,守住了包間的門,剩下的小弟們都啥齊刷刷的將王力等人圍了起來。
猩猩等人不動神色的退了一步,滿臉警惕。
王力聽到這一番話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聶炎居然這麼無恥,明明是你小子要折騰我,非得用我來做掩飾,有意思嗎?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攻擊你聶炎了,分明是你在讓人挑釁我好不好?現在難道是老子按著你的腦袋,真是豈有此理!
似乎看出了王力的心理,聶炎冷笑一聲:“我說你是你就是,再說了,當你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後,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你~~”
王力怔住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聶炎信口雌黃,一股想破口大罵的衝動,瞬間從心底衝到了喉嚨裏,但最後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信口雌黃?這種事情聶炎絕對能做的出來,隻因為,他王力最常做的就是這件事情,什麼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那都是家常便飯。
正因為經常做,所以王力知道信口雌黃是很容易的,甚至容易到不需要廢多大功夫,隻要找個理由就對了。
按照這種猜測和可能,如果聶炎真要狠下心來殺了自己,然後再搞一個勞什子正當防衛,那十有八九是能弄成的。
到時候真如聶炎所說,他王力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難道還能跳起來指正對方什麼?難道還能複活過來不成?
至於今天現場的這些人,王力基本上都不會指望的。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王力可不相信,一旦自己真的被聶炎殺了,這些人會幫著證明些什麼。
恐怕到時候為了自保,他們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哪裏還顧得上替他王力說話,再說,他們就算說話了,他王力還能活過來麼?
一股寒意,瞬間從王力心中生了出來,他猛地看向了聶炎,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聶炎說敢殺他,真心不是一句假話。
如果聶炎真要動手,那他王力還真就白死了。想到這裏,王力心裏麵不覺的就沒底氣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轉換了下語氣道:“聶炎,這個,有話好好說,咱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對吧?”
“嗯?”
聶炎故作不知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呃……那個什麼,咱們都是一個學校的,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嘛?對不對?”王力舔了舔嘴唇,無奈的擠出這麼一句。
說完他自己都是一哆嗦,前所未有的難受感讓他都有種惡心,但王力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隻能服軟,不敢再表現出任何的強硬。
聶炎瞥了他一眼:“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