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空氣中帶著些冬天的氣息,微微側寒。
月兒輕輕西移,徘徊於瓊枝玉樹間,月色輕泄,為雲妃披上了一層柔紗。
“皇上,藍妃她要刺殺您啊,您怎麼能讓她會浮棲宮呢?都是因為她,臣妾的孩子。”梨花帶雨的臉上楚楚可憐。
聞言,燕紓翎微微推開雲妃,與她麵對麵著。
眼望著她清瘦的下巴,微顯蒼白的臉頰無絲毫血色,隻有一泓秋水卻越發看起來熠熠生輝。
“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燕紓翎微微的笑著,深幽的雙瞳裏看不到一絲情緒。
聽到皇上這麼說,雲妃眸間波光流轉嬌羞不已,巧雲弄姿,瞬間百態,曼妙的身姿柔若無骨,靈活輕動,微風漾起,惹得燕紓翎長睫微顫間,那瞳色驀地便又暗了幾分。
下一刻,有綿密之吻在雲妃臉上落下。
驀地,燕紓翎忽然使力,將雲妃一個攔腰抱起。
雲妃半眯雙眸,輕卷長睫,緋紅麵頰,溫柔漾過,緊緊環住了燕紓翎的脖頸。
燕紓翎急急移至床前,將懷中女子放入那綿軟被絮之中。
他低首,望著跟前漸泛朦朧之人,喉結不覺一動,手也停了下來,不知曉藍現在怎麼樣?
他做得真的很過分嗎?不過一想到她竟然要刺殺他,他又何須在乎她的想法!
而且眼前是何等美色,燕紓翎不禁有些沉溺其中,雲妃看到皇上的反應,嫣然一笑道:“皇上,要雲兒嗎?”
燕紓翎看著那雙氤氳水意直起的雙眼,仿佛從中見到了一個故意狡黠笑開的女子!
燕紓翎微眯眼,伸手細細描過雲妃的五官,沒回答。
燕紓翎倏然傾身,濕熱的吻,重重雨點一般,鋪天蓋地地來,密密麻麻地封了一切!
濃濃欲望從他的口中渡向來人口裏,又隨著那逐漸加深的吻緩緩滲進她的心間。
一絲一絲地逐漸奪去了她的呼吸,一點一點地漸漸榨幹了雲妃心間愈漸少去的空氣……
“曉藍,曉藍!”錦帳低垂,香氣氤氳,燕紓翎在睡夢中驚醒。
他驟然坐起,呼呼地喘著粗氣,伸手去摸額頭,竟大汗滿頭,身上睡衣早已濕透。
一抹苦笑在完美的臉龐散開,眼底愁容不見盡頭,他搖了搖疼痛欲裂的頭,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弄不明白為何他會夢到莫曉藍,為何自己的心會痛?
朦朧之中隻覺頭顱疼痛不堪。
口幹舌燥的,他發出低低一聲呻吟,歎了口氣。
隻見燈火昏暗,錦帳內一片狼籍,雲妃雲鬢散亂,玉體橫陳,正沉沉昏睡。
想必又是一夜風雲,勞損了花枝,有著一陣煩惱。
燕紓翎的眼睛一亮,宛如黑暗天空劃過一顆亮麗的流星,但光芒一瞬而過,頃刻又歸於平淡。他穿上衣服,緩緩起來。
“皇上,您要去哪?”雲妃猛地驚醒,輕聲問道。
燕紓翎目光冷冷的看著她,唇角微勾,露出一絲邪氣的冷笑:“雲妃,你逾矩了!”
語氣裏有著深冷的寒意。
雲妃猛然一驚,美豔的臉蛋掃過一絲慌亂,忙低下頭:“皇上,臣妾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燕紓翎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內室,吩咐宮人為他沐浴更衣。
雲妃才緩過神來,垂首凝視燕紓翎消失的前方,淚水靜靜流過臉頰,滴落在床上,瑩澤閃爍。
夜色中,沐浴後的燕紓翎淡紫色衣擺被夜風輕輕揚起,似乎就要隨風而去……
曉藍在床上一連休息了一個星期,這些天除了太後和花慕予每天堅持來看她,其他人都不曾來過!
今天她上好妝後起來活動活動,養了這麼長的時間,每天好吃好喝,傷口還有發燒應該差不多都好了!
屋外有風吹過,飄起幾片樹葉,細雨靜靜落下。
曉藍眼含清淚,玉齒輕咬,一聲不吭地望著回廊外的綠暗紅嫣。
一枝紅麗的花朵在枝頭高傲凝香輕顫,七彩色蝶爭相駐足,旋舞不去。
暖風吹羅幕,令人煩躁,她卻冷下了情緒。
“蝶兒,我們出去走走!”
這時蝶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走了出來,看到半倚著身子的娘娘,驚喜萬分:“娘娘,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說著小心翼翼地將碗遞給了她,又接著問道:“娘娘餓不餓?奴婢去廚房再弄一碗來。”
“不用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曉藍把湯麵放在了一邊,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