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瞬間。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無盡的掙紮和惦念。

三天後,在偌大的皇宮中,軍機殿的密室裏,燈光明亮,燕紓翎居中而坐,主持著伐魔淩教捉拿銀坤冽的行動!

燕無痕一旁侍坐,忙著發號施令,調兵遣將,花慕予還沒有接到通知!

密室內外全是一身武裝的侍衛侍中,殿內殿外也是兩步三崗五步兩哨,警戒嚴密!

人數雖多,整座宮殿卻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沉重,隻是偶爾有探騎和軍使者的進出。

在很遠的殿前下馬,然後飛奔至大殿玉階前,高聲報名進來!

這時會響起一陣雜亂迅速的腳步聲和佩劍撞及腰帶的“鐺鐺”聲,很快又恢複安靜。

所有的人在殿裏殿外,有事都用耳語交談,殿外所有的馬匹,全都口中銜枚,連嘶叫聲都沒有,匆匆忙忙中,隻聽得見馬蹄敲擊著玉板的聲音在寒風中震蕩回響!

琉璃燈光下,燕紓翎麵無表情,聽著燕無痕報告:“據軍使來報,臣已經派人率軍幾個時辰前出發,預計寅時前可包圍魔淩教總部,發動拂曉攻擊,計劃是在明日午時前完成消滅魔淩教的任務!”

燕紓翎目光變得冷利如刀,這次派燕無痕領軍,完全不經過一般的軍令係統,銀坤冽在朝中雖有耳目,但也無法事先知道消息!

據情報得知,因銀坤冽等人早有謀反準備,他們早已全都實施行軍布陣訓練!

燕紓翎轉頭看看壁上掛著的計時沙漏,嘴角含著高深莫測的笑意:“寅時已至!”

此時忽聽門外稟報,有人求見!

燕紓翎叫他進來,幽深的黑瞳閃過一道寒意!

“微臣王寓參見大王!”

在燈光下,燕紓翎很快打量了一下王寓,三十多歲,全身鐵甲,身材魁梧,神情非常威猛,長著一張相當英俊的臉!

王寓俯首說:“情況緊急,不得不冒罪越級稟報!”

“何事緊急?”燕紓翎冷冷的盯著王寓,可那陰森的語氣卻更令人不顫而栗!

“京城外已有大批人馬出現,正往京城方向過來!”王寓恭敬地稟告。

“哪方麵的人馬?”燕紓翎深邃黑幽的眸子迸發出火一般駭人的光芒,混合著足以燃燒空氣的怒火,似乎要卷起濃烈如煙霧的火光!

“暫時不清楚,微臣立刻派人去查!”

燕紓翎冷哼了一聲!

“你可曾看清是何方人馬?有何緊急處置?”燕紓翎對王寓說,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黑眸突然深沉了許多!

“在火光下,很模糊,臣猜測他們應該不是正規的軍隊!”

燕紓翎半眯著眸子,一臉平靜:“他們怎麼會集合攏的?”

“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

正在此時,隻見燕無痕臉色鐵灰地走進燕紓翎旁邊,後麵跟著一個將軍,跪在俯伏謝罪:

“皇上,情況緊急,不知由誰集合的大批人馬,四方八麵圍攻京城,請皇上在此稍待,臣到城樓上去探看究竟!”

燕紓翎全身震動了一下,隨即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燕紓翎的神緒沒有被任何人影響著:“情況緊急,先上城樓看看究竟!”

“皇上,城樓危險……”幾人急忙勸阻。

燕紓翎臉色平靜,麵無表情,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這三天曉藍很安分,心裏無時無刻不在對自己默念:一切會好起來……

黃昏,夕陽在遠出外緩緩地向地平線,西天的晚霞映紅了整片的藍空,金黃的光芒揮灑大地,美得讓人舍不得見到它離去。

縱然萬般不舍得,那紅日依舊毫不留戀的沉落,直沉到黑暗降臨,這是大地需要安眠的時候了!

她雙站在繁花錦簇的花園裏,欣賞著夕陽斜照的美景,在花木扶疏的院裏賞夕陽應該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如果身旁能有個知心好友或是浪漫情人陪伴,那才是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惜她隻是單獨的一個人,孤單地看這日落紅霞,反而讓她有種淒涼的感覺。

那含著哀傷的美讓她感到孤寂、無奈,它激發的冷瑟中透露著迷茫,一種令人無所適從的迷茫!

蝶兒親自端了杯茶來到她眼前,“娘娘,喝茶!”

接過茶水,她像平常一樣慢慢喝完!

忽然胸口劇痛,頭重腳輕,後麵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漫漫長夜,一連串殺伐聲音不斷,不斷地從四麵八方傳來,嘶吼和慘叫聲,隱隱約約、起起落落地回蕩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