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看著周黎若來到她這裏,竟然是出奇的沒有惱怒,平淡的問著周黎若她來這裏所為何事。
看著病榻上的蔣氏,周黎若有些心不在焉。心裏想的還是蔣氏為何會病成這樣,若是在這麼病下去,那以後的戲她該如何去演?
蔣氏瞧著周黎若有些發愣,心中冷笑一聲,然而麵上依舊是輕咳數聲問道:“怎麼?”
周黎若微微眨眼,看向蔣氏,笑道:“隻是來給母親請安的。”
蔣氏聽到周黎若說這般說,點了點頭,說道:“哎,這一病倒是連續數月卻不見好,這藥湯吃了多少副就連自己也不清楚了,咳咳,你這份孝心母親知曉了,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蔣氏說完,又是咳嗽幾聲,周黎若瞧這般也就沒在繼續留下,是福了福身子,帶著紫玉離開了傾蘭園。
周黎若一走,病榻上的蔣氏便立即換了個臉色。剛剛病病殃殃的神情早已不存在,卻是一張冷目示人。
容媽媽送走周黎若,折身回來就瞧到蔣氏端坐在chuang邊,眼裏的冷意看的她身子不由得一抖。
“夫人。”容媽媽上前,微微前傾身子,對蔣氏說道。
蔣氏抬頭看了言容媽媽,說道:“那賤丫頭可是走了?”
容媽媽點點頭,說道:“奴婢已送了出去。”
蔣氏又道:“這幾日這賤種做了什麼?”
容媽媽說道:“每日裏管理府內的事物外,便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著,卻也不出院子。隻不過今日去了二小姐的甜悅園,卻是被二小姐拒之門外了。”
蔣氏聽容媽媽提及自己的大女兒,臉色不由得一變,微微歎氣一聲。
蔣氏心疼周黎悅,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動過女兒一根頭發,都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而如今大女兒竟是出了這等天大的事兒,且是讓蔣氏如何不著急?
那日蔣氏吐血自是因為周黎悅的關係而著急上火,然事後卻已被大夫用湯藥吊了回來。但蔣氏卻沒有將自己真實情況暴露出來,畢竟她知道對付周黎若並非是那般簡單,若是迷惑周黎若卻也可行。
但在如何,蔣氏還是惦記著周黎悅的。
“你且是去看了二小姐?”蔣氏抬頭問著容媽媽。
容媽媽說道:“奴婢去了,二小姐被老爺捆了那一巴掌,臉上紅腫起來,而且因為這賑災五法被人說成禍國殃民的禍水,卻是讓二小姐很是憂傷。”
“她那是活該!”蔣氏一聽容媽媽提及賑災五法,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老太婆可是那麼容易告訴她們這法子?那****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沒曾想捅了這天大的簍子。
容媽媽看著蔣氏氣呼呼的樣子,說道:“二小姐現下被幽禁甜悅園中,這次奴婢去瞧二小姐,二小姐是有話讓奴婢帶給夫人的。”
蔣氏一聽,自己女兒有話帶過來,忙問道:“何事?”
容媽媽說道:“二小姐懷疑這徐媽媽告訴她的法子,並非是老夫人授意的。”
蔣氏一聽容媽媽這麼說,心中竟是咯噔一聲。
蔣氏不是沒想過這事兒,那老太婆再如何不喜她卻也不會拿周府的名譽做事兒不是?若不是那老太婆,那徐媽媽怎會去告訴悅兒這個法子?
等一下……
蔣氏眉頭緊鎖,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隻不過那個東西在蔣氏的心裏慢慢擴大,到最後竟是讓蔣氏心驚不已,冷汗直冒。
“那賤種當真有這本事?”蔣氏想到這幕後黑手的人是誰,但卻不相信那賤種竟是連徐媽媽也能擺弄動。
徐媽媽是誰?且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老媽子,在這府邸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奴才了。徐媽媽性格孤傲,除了老婦人外其他人,不論周易還是蔣氏,一概不賣麵子。
然而徐媽媽這樣,卻依舊被老夫人重用著,隻因為徐媽媽一是老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二是伺候老夫人有五十多載,自然在府內有地位。
那周黎若隻不過是一個嫡長女,且還是在莊子上散養了十四載的丫頭,怎會指使徐媽媽做這等事兒?
若真是周黎若所為,怕她的身後定是有更有勢力的人在幫襯。
一想到這裏,蔣氏便臉色煞白起來,咬著下唇不言一句。
容媽媽看著蔣氏這般,自然明白蔣氏是想到了什麼,然她沒吱聲,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站著。
蔣氏想了一圈,卻想不出能幫周黎若的到底何人。
看來,她必是要親自請母親了,且不能像上次一樣帶信而已。
這不禁關係到她在府內的地位,且還關係到悅兒的未來。
“容媽媽,你去將老爺叫過來。”蔣氏突然發話,讓容媽媽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