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溫軟少女(1 / 2)

(周末兩日,三更,時間略微有點晚,請大家見諒。)

追奔一個月後,吳空空來到山東境內。此時他已不是光杆司令,而有了一個夥伴,許力克。這小白臉聽說他是去茅山後,立時如他鄉遇故知一般,侃侃而談,敘說自己的目的,原來,他也是前往茅山混熱鬧的。

這日,二人來到京杭大運河上一處碼頭。他們準備走水路。這樣,就可以直接到達江蘇境內,然後再轉道前往茅山。

碼頭不小,因為是京杭大運河與黃河的交彙處,南來北往的商客行人絡繹不絕。在這些人中,不乏誅鬼天師。毫無疑問,他們的目的地也是茅山。

終於,在密集的人流中,吳空空和許力克登上了南下的客船,隻是,他們是渾水摸魚,逃過船票攀爬上去的。

由於天氣涼爽,人們便在甲板上觀賞兩岸風景。在這些人中,有三人最是引人注目。一個是須髯飄飄的老者。這老者,低矮、瘦削,背著一把古琴,看來是個流浪藝人。還有兩人是誅鬼天師,一男一女,男約有二十來歲,女則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他們身著道袍,道袍上不是普通的八卦陰陽圖,而是男者為陽,女者為陰。

吳空空知曉,二人是八卦宗的天師。

這一路上,他的視野是越來越開闊。知曉八卦宗的天師,一般都是“雙劍合並”。

所謂雙劍合並,是指陽劍與陰劍合並。陽劍為男,陰劍為女。這雙劍,是從小就搭配修習道行,除了休息,其他時間形影不離。長期以往,潛移默化,雙劍不但配合默契,心有靈犀,而且在性格上也幾乎雷同。

但是,這雙劍卻明顯不同,那青年男子冷漠黑麵,那少女卻一直麵帶笑容,似乎看到什麼都感到好笑,不時的就竊竊私笑。而且,在笑時,她的手上也沒閑著,一直在用膠泥塑捏人偶。這些人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在人多的時候,許力克便露出了花心的本性。他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在人群中遊來逛去,那賊爪時而蹭到這個姑娘的玉手,時而撫到那個姑娘的長發。在他的揩油中,有的姑娘就故意“被揩油”,有的還“反揩油”,有意無意地捏住他那小白臉。漸漸的,許力克傍到了那塑捏泥偶的少女天師身旁,並開始搭訕。

這家夥太花賊了。吳空空感歎,每一個花賊都是天生的戲子。

在他的感歎中,那矮瘦老者來到船頭,尋了一塊空地,盤膝坐下,把古琴擺在腿上。接著,他先目掃一眼眾人,再撥拉幾下琴弦。

這琴弦聲激烈震蕩,頓時把船上的嘈雜聲震懾住了。於是,眾人目光聚焦向他。

老者也不言語,微微對大家作個揖,然後指指旁邊一個破碗,意思是:如果感覺老朽彈奏的還行,就請各位賞點小錢。

路途遙遠,寂寞無聊,有個解悶兒的,眾人正是求之不得,於是,便報以熱烈的掌聲,甚至,有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迫不及待把賞錢先投入那破碗內。

在掌聲的鼓勵下,特別是在賞錢的激勵下,老者便開始彈琴。

琴聲先是緩慢,就如一匹剛出生的小馬駒,正在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姍姍學步,不時的,還歡樂地啃那些清脆甜美的嫩草。

草原上,風吹草低,牛羊成群。草原的天空,湛藍無邊,白雲悠悠。

漸漸的,琴聲歡快起來……小馬駒突然望見了一片肥美的青草,便蹦蹦跳跳地奔跑過去,然後,盡情地在上麵打滾兒、撒歡兒。而它的牛伯羊叔們,則報以慈愛的微笑。

草原上,是那麼的和諧,是那麼的祥和,是那麼的醉美。

突然,琴聲疾走……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草原上的馬牛羊們,如炸了鍋。小馬駒的娘親聲嘶力竭地疾呼它歸群回家。

可是,小馬駒根本無視危險,反而覺的這很有趣兒。它望望天空那變化莫測的雲,笑了,笑的很清純,它想,自己是個大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因而,它非但沒有投向娘親的懷抱,反而更大膽地撲向草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