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空並不知慕容冰冰的心思,他隻是好奇銅葫蘆內的黑影。這玩意兒,該有多狠毒,,能讓貞姬抱頭鼠竄?
慕容冰冰詭異一笑,拔掉葫蘆的木塞兒,並對葫蘆念念有詞,隨即,一道黑影從內飄出,並懸凝在吳空空麵前。
吳空空瞪大雙眼,仔細查看:這黑影似乎像隻蠍子,但又不敢確定。
“這是蠍鬼。”慕容冰冰釋疑。
“蠍鬼,就是蠍子的鬼,我可以這樣理解嗎?”吳空空既疑惑又肯定地詢問。
慕容冰冰點點頭。
“可是,都同樣是‘鬼’,為何貞姬怕它?”吳空空拋出了積存已久的疑問,“這是她的天敵?可,也不像啊。貞姬生前是人,是個戲子,怎麼會有天敵呢?”
“談不上是什麼天敵。隻是軟肋而已。”慕容冰冰淡淡回答。
雖然表麵上麵色平靜,輕描淡寫,其實,慕容冰冰下的本錢相當大,大到用自己的性命做籌碼。
為了製服貞姬。她打聽了貞姬生前的一切,從而獲悉她的軟肋:天性害怕蠍子。而且,這軟肋,延續到了做鬼。
於是,慕容冰冰便偷取她師父,也就是化龍門的門主,所豢養的蠍鬼。化龍門的天師,道行越高,豢養的仆鬼(如仆人一般的鬼,這是化龍門天師的自稱。)越梟狠。為了盡快捕捉貞姬,她便出此下策。
這蠍鬼,已被她師父豢養了至少二十年,從未遇敵手。如果它鑽入貞姬的怨環,就會控製她的一切。
不過,隻盜鬼還不行,還要盜咒語。化龍門豢養的仆鬼,都是由針對性的咒語來控製。就如一個人一個名字一樣,一個仆鬼一套咒語。隻有在這咒語的掌控下,它才服從命令。
為此,慕容冰冰藏在師父的法房(豢養仆鬼、修煉鬼術的地方)三天三夜,徹夜未眠,滴水未進,生生偷聽到了這蠍鬼的咒語。然後,趁師父閉關,把它盜了出來。
她本以為,這麼霸氣的蠍鬼,捉個貞姬不是易如反掌嗎?隻要捉到貞姬,即可把蠍鬼物歸原處。可沒想到,貞姬超出她意料的狡猾,數次被她逃脫,數次功虧一簣。
她師父在中元節就要出關。因此,她必須在中元節前把貞姬捕捉到手,然後悄悄歸還師父蠍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貞姬如她肚裏的蛔蟲一般,竟然遁匿的無影無蹤,讓她守株待兔的計策泡湯了。思來想去,慕容冰冰準備采取外鬆內緊的策略,然後再釜底抽薪。當然,這需要吳空空的配合。
“空空哥,你是不是煩那貞姬?”慕容冰冰臉上堆積滿笑意。
“不是煩,而是特別煩,非常煩,極其煩。”吳空空一提貞姬,滿腹哀怨,道不盡的悵惘。
“那我就談談咱如何合作吧。”慕容冰冰一副替吳空空著想的神情,“我把這蠍鬼恩賜於你的體內。然後,我再——”
不待她話完,吳空空急忙打斷,驚恐詢問:“什麼,什麼,你把這死蠍子‘恩賜’我體內?也就是說,把它放入我肚子裏豢養?讓哥我當這蠍鬼的爹?哦,不,是蠍鬼的娘——你幹脆殺了我吧!對了,你還用一個具有皇族血統的詞:恩賜,真是可笑,我是不是還得叩首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慕容冰冰點點頭,但又搖搖頭,緩緩而言:“空空哥,這麼說吧,如果以前,我說是以前,你在那小城沒救我,或者說,你在人皮客棧沒有視死如歸保護我,再或者說,這一路上,咱們沒有結下不深不厚的友情——”
“打住,打住。”吳空空示意她暫停,“你絮絮叨叨這麼多,我怎麼感覺跑題了呢?!”
“沒跑題,非但沒跑題,反而很重要!”慕容冰冰淡淡一笑,“在這個前提下,我才如此謙恭屈尊、禮賢下士邀請你到此處,然後,還溫文爾雅、和顏悅色對你擺事實、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