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極其簡單,但對於吳空空而言,卻難如登天。
慕容冰冰笑意盈盈取下斜挎的包裹,並從裏麵掏出一套行頭。這是一身青衫和一雙鞋,嶄新,潔淨。
“換上。”她簡明扼要地命令。
吳空空審視這衣服,再打量自己搶奪南宮堡家奴的黑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一路上,風餐露宿,不但衣服汙跡斑斑,還四處開花,特別是褲襠,竟然為小鳥兒開了天眼!
“猶豫啥?嫌孬?”見他無動於衷,慕容冰冰有些不爽。
“不不不,好,好,非常好,”吳空空喃喃而言:“太好了,我,我,那個,我長這麼大,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嘻嘻,受寵若驚了吧,激動了吧!”慕容冰冰這才陰轉晴,“那就麻溜的。”
“可是,我,那個,穿不出去。”吳空空尷尬的笑笑。
他一貫穿衣比較邋遢,而且都是破衣爛衫。麵對如此嶄新且高大上的服裝,他躊躇不決。
哼!慕容冰冰輕哼一聲,警告他別浪費時間。
吳空空抬眼看她,祈求的目光。但慕容冰冰把臉扭到一旁,一副毫無商量餘地的神態。
“空空屁不喜歡,就讓我給吧。”一直縮在角落靜觀兩人打情罵俏的大傻突然插言,說著,還屁顛屁顛奔來。
“爬一邊去!”慕容冰冰揮掌作勢扇他耳光。
見狀,大傻急忙趴在地上,然後乖乖地爬到一邊。
教訓了橫插一杠子的大傻,慕容冰冰再次凝視吳空空,並張牙舞爪的威脅。
無奈,吳空空心一橫,如上殺鍋一般,“呼啦”扯掉破舊的上衣,套上新上衫。
“嗤,你這是穿衣服嗎?這是套麻袋。”慕容冰冰訓斥。
吳空空不知她何意,穿衣服還有什麼講究嗎?這黃毛丫頭,太囉嗦了。
“先洗澡,再換衣。”慕容冰冰指指浴間。
無奈,吳空空隻好按照她製定的程序沐浴更衣。
當他從洗浴間步出後,慕容冰冰便圍著他左看、右看、正看、後看,從左轉一圈,再倒著轉一圈,還不時托腮凝思。終於,她下定決心,掏出了一把尖細銳利泛著冷光的小刀。
“你,你幹嘛?”吳空空一驚,難道如殺豬一般,先清洗,再刮毛,最後上殺鍋嗎?
慕容冰冰沒理他,一手抓住他披散的長發,一手用小刀“嗤啦、嗤啦”齊肩削下。
——這幾年,吳空空無人管教,基本是披頭散發。當頭發特別長時,他便薅住長發從中扯斷,因而,它便是長短不一,烏七雜八。
麵對這雞窩發型,慕容冰冰不會理發,就暫時把它整理為齊肩。
搞定發型,慕容冰冰再圍著他左看、右看、正看、後看,從左轉圈,倒著轉圈。突然,她把吳空空摁倒在床,手起刀落,瞬間便把他稀拉的絨須、粗糙的臉蛋刮的潔淨光滑。
隨後,她再讓吳空空立正站直,並再次圍著他左看、右看、正看、後看,從左轉圈,倒著轉圈。
嗯,不錯!慕容冰冰麵帶滿意之色。
兼職完化妝師,她從包裹內掏出一把被粗布層層包裹的劍,遞給吳空空。
“我的劍呢?那是師父傳於我的,我隻要那劍。”吳空空麵色莊重地渴求她。自從揚州受困,他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靈劍。
“你打開。”慕容冰冰示意。
雖不解何意,但吳空空依舊把粗布層層去掉,映入眼瞼的,是一真皮劍套。皮套上鑲著數顆鑽石,內裏是銅劍,劍柄上纏繞著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