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空挪步到西室。室內比正堂還雜亂,地上還灑落著點點幹涸的血跡。接著,他又到東室。這裏雖然也是灰塵遍地,但物品布置有序,陳舊的木桌上還規規整整擺放著數本古書。
他查看一番後,除了那血跡,其他並無異常,而且,地麵也從未有挖掘過的痕跡。
按照離安的說法,他與單千也就是一日前在這裏埋藏過類似的盛放有琉璃瓶的木盒。如果是這樣,他檢查如此仔細,應該能查出蛛絲馬跡的。
難道埋在那偏房了?他自問自答,嗯,有可能,有可能!
於是,他便準備去那裏查看。可就在他經過那三清道君的畫像時,卻察覺到一絲異常。這異常,便是在那畫像內隱藏著一麵鏡子,還是銅鏡。
銅鏡固定在牆壁上。這麵銅鏡,是當年老驢特地邀請一個八卦宗的誅鬼天師置放辟鬼的。可惜,鏡是死的,鬼是活的,他依然沒能逃脫厲鬼的魔爪。
何不利用一下這銅鏡?吳空空心裏一動,於是,便把它上麵的灰塵拭除。借著微弱的光亮,他細看這麵銅鏡:鏡麵模糊不清,鏡身斑駁脫皮,整個就是慘不忍睹。不過,倒也無妨,隻要鏡麵完整無損,他就能探查出離安和單千來此的經過。
於是,吳空空祭出自己的靈劍,靈劍懸在空中,劍尖凝結在那銅鏡的正中——
立時,銅鏡橙光閃閃,並從橙光內緩緩飄出一個橙氣球,這橙氣球驀地幻化為亮晶晶的水晶球,然後內裏映現出兩個人影:單千和離安,他們正在那孤零零的老樹下挖坑……
哼哼……吳空空竊喜,你倆老小子,豈能逃過小爺的手心?
隨後,他收回法術,先尋了一把鐵鍁,再來到那老樹之下。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尿一波,妹妹看見樂嗬嗬啊,我的小鳥鳥一哆嗦……”吳空空哼著小葷調,幹的熱火朝天,汗流浹背。
很快,他便掘了一個大坑,齊腰深的大坑,但依然沒那木盒的蹤影。
不對啊,那倆龜蛋明明就是埋在這裏的!他疑惑不解。於是,便放下鐵鍁,跳入坑內,用手撥翻浮土,仔細尋找。
就在此時,一股細風從他身邊掠過,但他沒在意。那股細風並未離去,繞著這坑盤旋,盤旋……很快,這細風幻化為旋風。這旋風散出血般的氣息。
嗅到血腥味,吳空空才注意到它的怪異,於是,雙手摁住坑沿,準備躍出——
可一接觸那壓著坑沿的風體,他便聽到手掌“嘎巴、嘎巴”作響,就急忙縮手。但為時已晚,這手如剛從冰窖中拔出,手指僵硬,手掌、手背上布滿一層厚厚的冰層。
他瞠目結舌,急忙把丹田內誅鬼真氣祭到手上。良久,那手才漸漸活絡起來。
此時,那旋風更烈了。起初,他還能清楚地看到風體的厚度由兩三厘米增加到一尺,高度由一米增加到兩米。可很快,它由透明變為血紅。接著,頂端篷合。
現在,這旋風就是一口封閉的血桶,把他嚴嚴實實封閉坑內。隨後,血桶漸漸下壓,一直壓倒他的頭頂。無奈,他隻能蹲坐坑內。還好,血桶壓到坑沿時,就不再向下。
此時的吳空空,不再有心情唱小葷調了,不再是熱血沸騰了,隻有一個感受:冷,冷的錐心刺骨,冷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