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寒熱異氣侵襲,雲展顏胸口微有煩悶,運氣調息了一會,才將這二氣化掉,麵露思索神色,不知在想什麼。半響,素手探出,扣住東華右手氣脈,以真氣導入。東華知師父無惡意,並不運氣相抗。雲展顏的真氣在他體內運轉一周天後驚訝道:“原來你體內任督二脈已打通!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如此。”又道:“當日你能將水溶於火,師父便生疑,以你五年短暫的修為,操控真氣卻是嫻熟,宛如有數十年苦寒之功,之前為師將掌門所贈寒玉床轉賜於你時,尋常人隻挨上一時半會,便全身結冰,然你徹夜臥睡其上,渾若無事,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你體內任督二脈已自行打通,任脈為陰,督脈為陽,你體內有陰陽二道真氣交彙,所以這冷若冰,熱如火的紫青寶劍在你手中便和普通劍一般,並無二樣。”
兩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程星影笑道:“看來師弟修練時竟在不知不覺中打通了任督二脈。”雲展顏臻首微搖,道:“東華體內真氣不夠雄渾,萬萬是打不通任督二脈,他的任督二脈是先天自通。”
雲展顏又費了一番功夫向兩人詳解真氣在任督二脈流向。
雲展顏欣慰道:“你內心空明,能左右手同施兩種道法,悟性又奇高,兼之任督二脈先天自通,明日我向師尊稟明,讓他收你做弟子,為師愚笨,怕要誤了你的道途。”程星影道:“這樣一來,東華豈不成了我師叔?”忙又道:“這萬萬不可。”語帶哽咽,美眸通紅。雲展顏畢竟也是女兒家,知她心意,這兩人成日裏的形影不離,程星影怕是對東華暗生了情意,她看東華的眼神時常脈脈含情,但東華在這方麵偏偏不開竅,少了根筋。
雲展顏重重歎了一聲,心中委實難決,良久才道:“東華,你自個決定吧。”
程星影被淚水迷糊的雙眼直勾勾的瞧著東華,生怕他說出同意的字眼來。東華微笑道:“弟子不才,修道五年也有些感悟。”雲展顏點頭,示意他往下說,東華道:“修道重在修心,心中無名無利,道法自然而然水道渠成;道家事事講究機緣,若非在太平鎮遇著了師父,弟子沒準會流落江湖,孤苦無依,此是機緣一;而師父為了讓弟子能投下蜀山,更是費盡了心機口舌,師父的大恩大德,東華豈是單憑一個‘謝’字就能報答?此是機緣二;況且若真要學道,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飛蟲鳥獸無一不可為良師,又何必定要投在師祖門下。”
程星影破顏而笑,拍掌歡呼道:“說得真好,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改投在師祖門下。”雲展顏挪揄道:“是麼?原來你早知道了,那怎的哭了?”程星影道:“師父,你取笑弟子,不理你哩。”雲展顏道:“東華,你見解不凡,深憾我心,為師聽你一席話,也是受益良多。”東華作揖道:“弟子麵壁思過才有此悟,說來還是師父的功勞。”程星影叫苦道:“師父,東華有好久沒和星影言語了,若非今夜有異,我瞧他還在修那個什麼破勞子閉口禪呢。”
兩人莞爾,雲展顏笑問東華道:“那你以後還修麼?”東華道:“自然而然的修,自然而然的破,弟子不修了,弟子還有一事要稟明師父。”雲展顏道:“是七色花成活了麼?”東華道:“是!”進茅屋將七色花取出,臉有憂色道:“弟子隱隱覺得此花怪異,乃不詳之物,會給蜀山招來災禍。”
成形的七色花,綻放出七朵不同顏色的花,紅、黃、藍、綠…,每一朵均是嬌豔欲滴,美豔得動人心魄。也許是心生錯覺,雲展顏感到這花開得有點妖豔,有股邪氣。
原本寂靜的後涯,因七色花的出現更顯奇靜,靜得讓人內心有些發慌,不知為何,雲展顏忽覺胸口悶得緊,好似被一股無形之氣壓住。
程星影道:“師父,這花確是有點邪氣,有一回弟子觀賞七色花不過一刻鍾,目眩神奪,竟自暈了過去。”程東二人久與七色花接觸,體內真氣直然而然的流轉與七色花邪氣相抗,雲展顏卻感體內氣血翻湧,立時運氣調息。過了良久才歎道:“按著與掌門的約定,七色花一旦成活,為師要立時交予他,既然上天讓此花成活,顯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原也擔憂不了這許多。”東華道:“此花已成形,無須再汲取陰陽二氣,師父隻管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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