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夢之苦(2 / 3)

飛雲裳在陽光照掩下,閃閃生輝,如鑲有萬千寶石,令人目眩。此時的程星影如攏在光環一般,像足了下凡的仙子。孫言書先是一呆,醒悟到程星影是在問他話,支吾道:“漂亮,漂亮。”雲展顏如看到了自家的孩子因穿上新衣裳而生出的歡喜跳躍之情,俏立一旁,微笑不語。程星影轉向東華,示意他說話,東華道:“人好看,衣服也好看,都好看。”程星影又道:“穿上了飛雲裳,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在雲中漫步一般,太神奇美妙了。”雲展顏道:“你試著輕輕一躍看看。”程星影秀足輕點,立時快速竄起五丈高,不由發出驚呼聲,道:“速度快了一倍,有飛雲裳護身,以後看誰還能欺負我?打不過呀,我就逃,看誰還能追得上我,東華你慘了,以後淨是我欺負你的份了。”語氣是說不出的得意。

三人莞爾。

雲展顏輕咳兩聲,三人知她有話要說。程星影收拾獲得寶物的興奮之情,與東華、孫言書坐於其旁,雲展顏輕押一口香茗,檀口輕啟,將自身與人對敵經驗娓娓道來。

柔美的聲線配上她恬靜唯美的麵容,令人生出如沐春風之感。孫言書時不時的點頭回應,看來是受益良多,此時的他恨不得要與東華、程星影來一場熱身比試以印證雲展顏所言。程星影以手支頤,也是聽得入迷,並不時的提出自已的見解與疑惑,雲展顏一一詳答。

隻有東華例外,神情雖肅穆認真,卻是心不在焉,雲展顏的觀察力是何等的細致入微,豈能不知,眉頭輕皺道:“東華,你在想什麼?為何不發一言,若是為師所言有誤,大可直言。”語氣雖平和,但隱有一絲絲不快。

東華據實而稟道:“是弟子走神了,弟子眼前所想的與比試大會無關,全是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孫言書對雲展顏敬若天人,神情現出惱色,道:“師父無所保留傳授心得,你怎的辜負師父良苦用心?”

東華道:“大師兄教訓得是,師父所言,弟子完全讚同,隻是弟子不得不另想他事以轉移注意力。”雲展顏奇道:“為何如此?若說得在理,為師不怪你無禮之舉。”

東華神情痛苦萬分,他當然知道雲展顏不信他所言,當下起身離座,一揖到地,說道:“方才師父所言‘虛實相生,亂敵心神’這一臨敵計策弟子在夢中也用過,弟子常在夢裏墜入修羅地獄,與人無止境的殺戮,著實恐怖,是以弟子隻得想起平日裏一些快樂事,以轉移心神。”

程星影搖頭苦歎,不經意間往後涯方向望去,思緒也飄了去。

在一個雷聲滾滾,風雨交加的夜晚,程星影了無睡意,呆坐於石屋內。

風雨飄搖,她心中也是動蕩不安。深宵時分,淒厲喊聲透過風雨傳來。她知道東華又在夢裏陷入萬劫不複之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展開護體真氣避開落雨,往東華茅屋住處走去。入睡狀態的東華雙目緊閉,麵目猙獰,身子弓縮,緊摟被子。

屋外風雨翻湧,她心中也是起伏如潮,久久不能平複。她雖也有夢魘經曆,但絕不及東華夢裏這般的怖人。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東華襟懷坦蕩,心中全無戾氣,怎會做這樣的惡夢?老天是何其的殘忍,為何要這樣痛折他?

最讓程星影倍感無奈的是,她不能分擔東華的痛苦,這種有力難施的感覺讓人糟糕透頂。

待風雨稍歇,東華漸漸不發聲響,麵容轉為詳合,她替他拉扯好被子才悄然離去。

現聽東華所言,才知他在夢裏墜入萬惡的修羅地獄。她雖有數次出言相問,但東華一幅不願提及的樣子,怪不得東華經常懶床不起,原來是夜裏睡得不好的緣故。多少個深宵夜裏,東華寧願苦修練道,也不願臥床休息,自也是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