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船工的機智
從前,有一個船老板,非常貪婪,小氣。甚至付給船工的工資,也要騙取過來。沿伊洛瓦底江上下來回一次,航程要二、三個月。在整個旅途中,船老板供給船工夥食,實際工資要到航程結束的時候才付給,所以工資相當多。每次航程到最後一天,船老板就耍花招或挑動船工和他打賭。船工中容易上當受騙的人往往工資被他騙得精光。
有一次航行,到最後一天,船隊停泊在一個村莊旁。一月的河水還像冰一樣寒徹骨髓。
船老板說:“我想跟你們當中的硬漢子打個賭,假使他能夠不穿衣服而能在水裏呆一整夜,我就把這個船隊作為賭注輸給他。條件是不能以任何方式取暖,如果輸了,你們將沒有工資。怎麼樣?有人敢站出來嗎?”
所有的船工都是體格強壯的硬漢子。在通常情況下,他們會很樂意地同意打賭的。但是,他們事先已得到告誡,知道他們的老板鬼點子多,因此許多人不跟他賭。
然而,有一個船工,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自認為比船老板更狡猾,同意打賭。這個船工脫掉衣服,跳下了水。因為氣溫低,冷得牙齒格格發響,身體也凍得直哆嗦。但是,他堅持著,留在水裏。好幾個小時過去,天已接近黎明。這時候,正如船老板預料的,河對岸已有幾個漁夫起身,在草屋前點著一個火堆,暖和暖和身體,以便天亮時出去捕魚。船老板瞧著不吭聲。隔了一會兒,他大聲叫道:“船工,你作弊了。你正在利用河對岸的火暖身。你破壞打賭規矩,你輸了。”
“火堆在河對岸,”船工憤怒地答道:“一裏外的火光,我怎麼能得到一點暖氣?”
“火就是火,”船老板回答說,“隻要看得見,火光就給你暖氣了。你因為破壞規矩,打賭輸了。”
“好吧!”船工回答道,不再提出任何異議。
船工上船,穿好衣服同其他船工坐在一起。“你們也許認為,”他說,“我輸掉了工資,是一個傻瓜。雖然我在有些事情上是一個笨蛋,但是烤豬肉我是能手,誰也比不上。甚至我們聰明的船老板也不懂得怎樣烤好豬蹄子。”
船老板因為他用想出來的花招贏了船工,正在自鳴得意。現在,就是這個船工居然說他蠢得不會烤豬蹄子,他可受不了。“我才贏了你的工錢,”他帶著贏家的那種傲慢口氣說,“可你卻說我不懂得如何烤豬蹄子。”
“你也許會烤其它牲畜的肉,”船工答道,“不過,老板,我肯定你不懂怎樣烤豬蹄。”
船老板氣憤地斥道:“廢話,我豈會不懂怎樣烤豬蹄?我可以跟你打賭。”
船工答道:“我有幾隻豬蹄,是昨天從一艘食品船上買的,可以給你拿去烤。如果你能把這幾隻豬蹄烤好,我情願在7年內像奴隸般地伺候你。但是,如果你烤不好,你得把所有的船都給我。這是一個公平的打賭。假使你認為你真的能烤豬蹄,你得同意打賭。”
船老板說:“我同意。”
船工把豬蹄取來後說:“這幾隻豬蹄給你,去烤吧。”
船老板問:“火在哪裏?”
船工愜意地答道:“河對岸有一堆火。”
船老板氣憤地說:“可是有一裏路遠呐!”
船工答道:“火就是火,你不是說過嗎?既然這堆火能給我暖熱,那當然該灼熱得讓你可以烤豬蹄了。現在,我知道你是不懂怎樣烤豬蹄了。所以,打賭我贏了,全部的船都是我的了!”船老板不認輸,把事情告到了法院。不用說,審判官的判決是支持船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