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錢府醫狠狠的瞪了柳姨娘一眼。
都是這個女人,將自己害到如今這個地步,卻還想著將自己推出去頂罪。
自己一定會好好“回報”她的。
“柳姨娘今天能把目標對準老夫人,郡主夫人和大小姐,明天沒準就能把目標對準候爺,像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候爺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錢府醫說完後,這才將這些時日以來,柳姨娘如何用銀錢收買他,又如何逼他做那些齷齪的事情全都抖摟出來了,包括當初花房中的“美人夢”,寧敏中的“千日醉”,林林總總加起來,怕是得有十幾種……
任逍遙袖袍下的拳頭捏得死死的,每聽錢府醫說一句,他心中的憤怒便高漲一分,然而更多的,還是心疼。
心疼林浣溪生在這樣的人家中,心疼林浣溪身為嫡長女卻沒有父親的庇護,心疼林浣溪受一個妾室的欺壓……
怪不得那天她會問自己有關“千日醉”的解藥,原來外表光鮮的候府,內裏卻已經齷蹉到這種地步了。
任逍遙的腦袋嗡嗡作響,以至於他們又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聽進去,他此刻最掛心的還是林浣溪。
雖然明明前一天才給她診過脈,知道她除了染了一些風寒外沒有其他的病症,更沒有中那些爛七八糟的毒,可是心裏就是止不住的擔憂。
“柳氏,你好大的膽子!”老夫人拍案而起,一雙琉璃眸狠狠的瞪著柳姨娘,一副要將她剝皮拆骨,生吃入腹的表情。
柳姨娘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纖細的身子抖個不停,額頭上的汗水糊進了眼睛裏,酸澀的難受,她也不敢抬手去擦一下。
腦子裏拚命的想著托詞,可是越想就越頭疼,越想腦子裏就越是漿糊成一團。
偷偷看了林建鄴一眼,發現他也是一臉的鐵青,臉色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
柳姨娘的目光機械的轉動著,突然間就迎上了任逍遙那雙憤怒到幾乎要噴火的雙眸。
那一刻,她混亂的腦子中出其般的剝出了一條思路。
“老夫人,候爺,我確實是不喜歡大小姐,也不喜歡郡主夫人,平時能給她們找點兒麻煩就找點兒麻煩,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要治她們於死地啊。”柳姨娘哭的梨花帶雨,嬌弱可憐:“按照錢府醫的說法,我明明就有那麼的機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用藥除去她們母女,又怎麼會還讓她們母女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呢?這很明顯就是錢府醫居心叵測啊,還請老夫人,候爺明鑒。”
“若是老夫人和候爺還不相信的話,那不如就讓任公子給大小姐把把脈,看看大小姐究竟有沒有中那些毒?”柳姨娘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的底氣很足。
若是林浣溪真的中招的話,那昨天任逍遙給她把脈時早就說出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林浣溪一個山野中長大的村姑,是如何每次都精準的躲過了自己的算計,但是現在她卻很慶幸,林浣溪沒有中招。
“來人,去把大小姐請來……”說到底,林建鄴對柳姨娘還是有幾分情的,適才是惱怒她對自己的娘親下手,可是如今這個情形看來,也許真的是冤枉了她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