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奎先命人將江氏的所有卷宗都整理好了,然後親自給周文修送過去。
而後才把孫彬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李大奎坐在玫瑰椅中,將周文修吩咐與他的三件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講給了孫彬聽。
“斷越山?”孫彬自動就把江氏一案的事情給忽略掉了,畢竟相對於後麵的事情來說,這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難道,這就是瑞王殿下一行人來到咱們月河縣的原因嗎?”孫彬皺著眉頭,眼珠兒不停的轉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隻是這斷越山,和月河鎮中的大戶人家又有什麼聯係?”
“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很長時間,可是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大奎長歎一口氣。
李大奎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城當官,本以為這輩子也就在月河縣中待著了,卻不想突然就見到了從盛京來的王爺,心裏自然會一個勁兒的打鼓,什麼事情都得思索上個七八遍。
“那就先不要想。還是先打聽了清楚了月河鎮中哪個大戶人家和縣城中的哪個大戶人家聯係緊密再說吧。”孫彬先拋開暫時想不明白的問題,說道:“瑞王殿下不是說午後就要結果的嗎?”
“瑞王殿下吩咐過,這兩件事情萬不可泄露出去。”李大奎站起身來,走到孫彬的近前,正色說道:“打探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了。記住,行動一定要隱秘才行。”
“卑職明白。”孫彬忙不迭的點點頭。
他跟在李大奎的身邊已經十來年的時間了,輾轉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最後落腳在月河縣,成了月河衙門的師爺,也算是李大奎最信任的人了。
周文修和林浣溪這會兒正翻看著有關江氏一案的那些卷宗。
“這都是什麼東西啊……”林浣溪扔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很是不滿的嘟囔道:“根本就沒有確切的證據,隻靠大家的喜惡和傳言,便定了江氏的罪……李大奎這個縣丞究竟是怎麼當的?”
“三人成虎,這個詞你應該並不陌生吧?”周文修也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倒了一杯茶給林浣溪,含笑說道。
“可是做過百姓的父母官,也不能人雲亦雲吧?”林浣溪毫無形象的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隨意的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氣憤的說道。
“李大奎固然有失查之過,但是江佳夫婦豈不是更加可恨?他們兩個才是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周文修繞到林浣溪的身後,兩隻手輕揉著林浣溪的肩膀,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審案查案,尤其是翻案,本來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你若是不喜的話,可先去休息一會兒,這裏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我沒覺得枯燥,我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林浣溪複又重新拿起丟在桌麵上的卷宗:“江氏一案,我們碰上了,覺得有蹊蹺,所以來查案,想要還江氏一個公道。可是那些類似江氏遭遇的人呢?我們又不是每一個都會碰上……說到底還是當官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