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的傷勢,正如同她自己所估計的一樣,並不會致命。
隻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
屋外,一道道閃電劃破長空,沉悶的雷聲滾滾而來,雨勢也越來越急了。
周文修守在林浣溪的床邊,一雙大手緊緊的握著林浣溪那冰涼的小手,漆黑的眸子幽深的讓人望不到底。
“是我沒有保護好王妃。”夜辰雙眸中的血紅依然沒有消退,和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責,心痛,懊悔,交織在一起,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夜辰的肩上。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大意了。”周文修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永夜一般深不見底:“無論是誰,我都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王爺,刺殺王妃的匕首已經在荷塘邊找到了。”這時,淩雲從外麵推門進來,打開手中的白絹,裏麵是一把小巧的短匕,匕身烏黑無光,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
“給我看一下。”夜辰猛然上前,不由分說的從淩雲手中拿過短匕,仔細的翻轉查看著。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周文修有些狐疑的看著夜辰。
“這把短匕我好像以前見過。”夜辰又仔仔細細的翻看了半天,最後才非常確定的說道:“就是這把短匕。”
“你知道?”周文修目光灼灼的盯著夜辰。
“嗯。就是和任逍遙在一起的那個黑衣男子的。我記得他姓肖,好像是叫肖默翊的。”夜辰又最後確定了一次,這才用力的點點頭。
“沒想到,居然是他們,我以為……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算賬。”夜辰說著,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等。”周文修開口阻止道。
“你不是我的主子……”夜辰腳下沒有絲毫的停留,單手拉開房門,一陣風雨立馬趁機湧了進來。
“淩波,你跟過去看看。”周文修有些不放心的吩咐道。
總覺得這件事情似是有哪裏不太對勁兒。
瓢潑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微亮的時候,才漸漸的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周文修就那樣靠坐在床榻邊,整整的守了林浣溪一夜,大手始終都緊緊的握著林浣溪的小手。
是而,林浣溪的身子才微微動了一下,周文修便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林浣溪那纖長的睫毛正在不停的抖動著。
“溪兒,溪兒……”周文修試探的叫了幾聲。
林浣溪的睫毛抖動的更加厲害了,眼皮也眨了好幾下,這才成功聚焦。
“我……”林浣溪才一開口,便感覺嗓子又澀又疼,仿佛又堵住了一樣。
“你終於醒了……”周文修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忙的鬆開林浣溪的小手,起身倒了一杯清茶過來。
已經很是小心翼翼的了,可是在將林浣溪扶起來的過程中,還是把林浣溪給弄疼了。
“嘶……”林浣溪擰著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蒼白的小臉是登時就變的汗津津了。
“碰到你的傷口了嗎?”周文修坐在床頭充當林浣溪的靠枕,一隻手穩穩的端著茶杯,疼惜的問道。
“不過是一點兒小傷,無所謂的。”林浣溪強扯出一抹笑意來,沙啞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