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過來找祖母的。”林浣溪據實說道,聲音平淡如水。
寧敏的身子微微一顫,唇邊的一點笑意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咳咳……”有些突兀的,寧敏俯下身子,用力的咳著,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
“郡主……”秦嬤嬤立馬擔憂的叫道,同時還將哀求的目光轉向林浣溪:“王妃,您快給郡主看看吧。一連數日,藥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好。”
林浣溪看著寧敏難受的樣子,心裏不由的又軟了下來。
畢竟,她曾經是自己真心想要疼愛一輩子的娘親,她也給了自己娘親一般的溫暖。雖然現在這一切都變了,可是林浣溪卻還是做不到看著她難受。
纖指輕輕的搭在寧敏的腕脈上,本以為寧敏不過是小染了一點兒小風寒,又拿來自己麵前做樣子罷了。
畢竟這種事情,之前也發生過一兩次。
可是,林浣溪的臉色卻變了。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樣,又仔細的為寧敏把了脈,為了慎重起見,還換了另外一隻手。
“不過就是前些日子著了點兒風寒,並沒有大礙,你不用擔心。”咳嗽過後,寧敏的嗓音中帶出了一絲嘶啞,卻依舊是十分的溫柔。
“這些日子以來,你還是自己在清暉園中吃飯嗎?”林浣溪縮回手來,問道。
“差不多吧。”寧敏的琉璃眸中,瞬間劃過一絲黯淡:“你是知道的,你爹爹素來不親近我……”
“除了在清暉園中,還在哪裏吃過飯?”林浣溪追問道。
“怎麼了?”寧敏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些事情來了?”
“從脈相來看,你有中毒的征兆,但隻是微量的。”林浣溪實話實說。
“怎麼可能?”先是秦嬤嬤失聲喊了出來。
寧敏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有些低聲喃喃道:“怎麼可能?自從我做回候府的當家主母之後,一應入口的東西都很謹慎的,怎麼可能會再次中毒?”
“王妃,這是什麼毒?好解不好解?”秦嬤嬤一臉擔憂的問道。
“還隻是微量的,稍微用藥調解一下便能好。”林浣溪很認真的看著寧敏:“但是,若不能抓住下毒之人,就算是這次我能幫母親把毒醫好,可若是還有下次呢?若是下次改用了其他的毒藥或是加大了藥量呢?”
“郡主除了過節的時候去老夫人的翠竹園中用過飯之外,便隻吃過花枝那個小蹄子燉的湯了。”秦嬤嬤的臉色也在不斷的變幻:“難道,難道會是花枝那個小蹄子?”
“嬤嬤,別亂猜。花枝她是我的陪嫁丫環,是絕對不會害我的。”寧敏的手用力的交握在一起,隻是聲音中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花枝她以前不會害您,這一點兒老奴絕對相信。可是現在,花枝已經是候府中的姨娘了,為了爭寵可是什麼都……”
秦嬤嬤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寧敏一聲冷喝打斷了。
“秦嬤嬤,住口!花枝她自幼就跟在我的身邊,名分上雖然是主仆,可實際上我早已經把你和她都當成了我的親人,她又怎麼可能會下毒害我?況且候府中姬妾眾多,恐怕是別人下的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