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府的門前,停著好幾輛用素布包裹著的馬車。
來來往往的行人,也皆是素衣素服,情神肅穆。
瑞王府的馬車停在了那幾輛馬車之後,一身月白色衣裙的林浣溪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才至府門口,便碰到了慶王妃孟雪。
“弟妹……”孟雪對著林浣溪微微頷首,神色親切而自然。
“王嫂……”林浣溪也禮貌的還禮,依舊是帶著一絲距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卻又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兩人隻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招呼了一聲,然後便各自去靈堂中上香。
每每有人來上香,靈堂中便會響起一陣悲戚的哭聲,嗚嗚咽咽的,聽起來好似特別的傷心。
林浣溪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眼,上香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林浣清無兒無女,在這靈堂中啼哭的隻是恒王府中的一些小丫環,而林浣清在恒王府中向來不是個得人心的,可見這些悲哭聲也不過是在作戲罷了。
靈堂外不遠處,請來的永安寺中的幾十位高僧正坐在搭建好的佛壇上閉好誦經,經聲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肅穆的力量。
林浣溪才走到自己的馬車前,身後便傳來了孟雪的聲音:“弟妹……”
“王嫂……”林浣溪轉過身來,依然是客氣的疏離,之後便再也沒有多餘的話。
“說起來,恒王妃弟妹也真是個可憐的,才剛剛懷了恒王殿下的骨肉,結果現在卻……”孟雪長歎一口氣,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可是那一雙眸子卻始終都死死的盯著林浣溪。
林浣溪的麵容無悲無喜,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人各有命……”
“弟妹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也不傷心的樣子……”孟雪早就知道林浣溪與林浣清關係不好,可是人前總要做個樣子的吧?為什麼她還能表現的那麼淡定?
“王嫂看錯了。”林浣溪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王嫂還有事情嗎?”
林浣溪明擺著一副攆人的架勢。
若是擱在平時,孟雪早就摔臉走了,畢竟她和林浣溪之間可是還有殺弟之仇呢,雖然孟義並非是林浣溪親手殺的。
可是現在……
孟雪清了清嗓子,故作幾分神秘的說道:“我剛剛聽說,恒王妃弟妹並非是失足落水身亡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林浣溪捏著手帕的手微微一緊,不過很快便自然的說道:“這種事情,王嫂應該去和刑部中的人說。”
“難道弟妹就不想把事情查清楚,還給死者一個公道嗎?”孟雪一直都在死死的盯著林浣溪,剛剛林浣溪那一絲不自然的模樣她也並沒有錯過,當下便直覺這其中定是有事兒。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王嫂了。”林浣溪對著孟雪微微福了福身子:“我還有事兒,若是王嫂查出了結果,還請告之。”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浣溪便直接上了馬車,甚至都沒有再看孟雪一眼。
瑞王府的馬車已經走遠了,孟雪卻還是站在原地,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
剛剛自己一定是沒有看錯,自己剛剛說出林浣清是被人害死的事情後,她明明就是有緊張。
難道林浣清的死,真的與她有關?
想到這裏,孟雪變得有些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