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周懷仁的目光,又停在了那塊兒三色玉佩上。
“是。三十七就是人證,那塊兒三色玉佩就是物證。”周文傑信心十足的說道。
父皇未必會全然相信三十七,可是那塊兒三色玉佩父皇是一定會相信的。
想到這裏,周文傑將目光轉向了周文修和林浣溪,刀鋒般的眉毛便忍不住的擰到了一起。
為什麼他們兩人還能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裏?
難道他們不擔心嗎?
亦或是,他們有什麼脫身的法子?
周文傑的目光一沉,拒絕自己再往下想去。
這件事情自己做了很周密的計劃,而且周文修是剛剛才回來的,根本沒時間去布置這一切,而林浣溪也不過是個女流之輩。
他們一定是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對,一定是這樣的。
周文傑很滿意自己的這個想法,同時心中也堅信他們一定沒有辦法化解,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王爺。七弟瑞王謀害兒臣的妻子,致使一屍兩命,殘忍至極。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為清兒做主,為兒臣那還未謀麵的孩兒做主……”周文傑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切,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
還跪在地上的孟雪聞言,身子忍不住的微微一顫。
周文傑的所作所為,與當初和自己說好的所作所為大相徑庭。
當初,明明說的要除掉林浣溪的,可是怎麼變成了除掉瑞王殿下,而林浣溪並未受到絲毫牽連呢?
饒是孟雪心思不夠聰慧,可是這會兒也已經看出來了。
他是在拿自己做梯子,向林浣溪示好。
他是想要得到林浣溪。
想到這裏,孟雪的眸光微微一閃,隻是到底還是沒有出聲。
被人算計或是欺君之罪,她別無選擇。
隻是,她也是一個很記仇的女人。
京兆尹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們,已經忍不住的竊竊私語起來。
皇家內部的一些事情,向來最受百姓們歡迎,主要是因為平時他們觸摸不到,而如今卻有了一個近距離觀賞的機會,自然也就有了評論的資本。
就算是威嚴的天子坐在上麵,他們也忍不住的想要各抒己見。
“王爺犯法也應與庶民同罪……”圍觀的百姓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殺人妻,害人子,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王爺……”又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絕對不能輕饒……”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之後,圍觀百姓的議論聲也就越來越大,如同煮開了鍋一樣。
“肅靜……”周懷仁淡淡的出口,公堂內外立刻變得一片安靜,仿佛連根針都能聽的見:“文修,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周文傑袖袍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明明證據確鑿,人心所向,父皇為什麼還要詢問周文修?難道他怎麼真打算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包庇了周文修嗎?難道他就不怕被天下人議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