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修要出征的消息,林浣溪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並不是因為她手中的情報組織弱,而且這件事情大街小巷中的孩子們都知道了。
而是周文修要刻意隱瞞林浣溪的。
那天,周文年和周文昌在養心殿中背後嘀咕他的事情,他其實早就從忻妃的口中得知了。
所以在得到西疆戰亂的消息後,他也早已經料到周文年和周文昌會想辦法把自己送去西疆的。
其實,若是他不想出征的話,周文年和周文昌也根本就沒辦法設計他,隻要當時他在朝堂上否認就可以了。
畢竟,青冥可是他的人,是不會聽從周文年的話上堂作證的。
但是這一次,是他心甘情願的跳進周文年和周文昌設定好的圈套中,心裏更是明白他們兩人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周文修一直都知道,林浣溪是有多麼渴望自由。
他本來打算,在解決掉周文傑之後,就遠離朝堂,遠離盛京,帶著林浣溪去自由自在的遊山玩水。
可是,這期間卻出了太多的意外。
自己母妃的仇不但還未報,自己更是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溪兒的身世越加的撲朔迷離,仿佛蛛網一般,層層纏繞。
暗殺,陷害,挑撥,甚至是來自上位者的敵意……
不斷的威脅著溪兒和她身邊每一個她所在乎之人的安全。
所以,他沒有選擇,他隻能變強。
隻有他成為這世間最強大的人,才能真正的保護著溪兒不受任何傷害。
而兵權,隻有通過戰爭才能更好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至於名聲,隻要贏得了西疆的戰爭,再加上父皇頒布的詔書,難道還怕名聲不夠嗎?
這都是周文修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可是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林浣溪。
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畢竟雙方實力懸殊,而且內外皆敵,此行注定是危險重重。
但是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他不打算放棄。
周文修邁步走進臥房,心裏已經做好了被林浣溪生氣責罵的準備,也已經做好了要哄林浣溪的準備。
可是,臥房裏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林浣溪並沒有坐在塌前生悶氣,而是正歡快的和身邊的白芷說著什麼。
房間裏也並沒有沉悶壓抑,而是嘰嘰喳喳的十分熱鬧。
周文修這才發現,房間裏除了林浣溪和白芷,還有秋霜,青妍,紫蘇,木香,連翹,更甚至還有一些記不得名字的小丫環。
房間裏也是亂的可以,這裏一個打開的箱子,那裏一個半開著的包袱,滿滿當當的擺了一地。
甚至還有一箱藥草。
周文修的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溪兒,你這是……”
“周文修,你來了……”林浣溪回過頭來,眼角眉梢確實是掛著幾分笑語盈盈,沒有半分生氣動怒的樣子,而且那臉頰上的笑容,也並非是刻意裝出來的。
“正好,你來幫我參考參考……”林浣溪繞過地上的那一堆,走過來伸手拉住周文修的胳膊,笑道:“我沒去過西疆,不要西疆的天氣環境到底如何,也不知道是冷是熱,是幹燥還是潮濕……你細細的和我講講,我好準備相應的衣物和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