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
年公公帶著聖旨來到了瑞王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晉臨安公主不遠萬裏,欲與我北周結為秦晉之好,隻為皇太後殯天,北周禁嫁娶宴樂一年,臨安公主深明大義,自願延後一年,朕心甚慰,應臨安公主要求,暫居瑞王府中,由瑞王府照應臨安公主一應吃穿用度,不得有誤。欽此!”
周文修黑著一張臉,雙眸也危險的眯了起來。
自己以為,自己之前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很明確了。
“瑞王殿下,接旨吧。”年公公將聖旨合攏,雙手托著。
“父皇頭疾時發,本王正準備出門去尋找世無雙老先生回來為父皇醫治,恐怕沒辦法再顧及臨安公主了。”周文修麵不改色的撒謊道。
“這……”年公公略微猶豫了一下:“瑞王殿下,抗旨不尊的後果,不必老奴說,想必您也知道吧?即便您自己不怕,難道也不為瑞王妃和剛剛出生的小世子著想嗎?”
“左不過隻是一個女人,況且也隻是暫住,並非賜婚,瑞王殿下又何必為了這等小事兒而觸怒龍顏呢?”年公公苦口婆心的說道。
周文修卻聽不進去,而且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接這個聖旨,卻不想這個時候林浣溪站了出來,恭聲說道:“林氏浣溪,代瑞王殿下接旨。”
看著林浣溪接過聖旨之後,年公公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傍晚的時候,臨安公主便由國賓館搬入瑞王府中的暫住,還請瑞王妃提前安排出一個院落並一應的灑掃奴婢來……”年公公知道周文修這會兒心裏不爽快,所以也隻是和林浣溪說話。
“不知,這臨安公主要在瑞王府暫居多久?”林浣溪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悄悄的塞到了年公公的手裏,荷包微微敞開的地方,露出一汪碧翠。
無論朝廷還是後宮中,人人皆知,年公公最喜玉。
“瑞王妃,老奴就和您實說了吧,您心裏也好有個底。”年公公壓低聲音,說道:“臨安公主看上瑞王殿下了,若不是因著皇太後殯天的事情,恐怕是即刻就要嫁入瑞王府的,而且臨安公主放話了,哪怕是做小也沒關係,隻要能嫁給瑞王殿下。恐怕……瑞王妃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我知道了,多謝年公公。”林浣溪倒是並不甚在意。
並不說她不在乎周文修,而是她相信周文修,也相信自己。
就算是那個臨安公主別有用心的住了進來,也斷斷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莫管家,帶人將芍藥居清掃出來,屋內的一應陳設和規矩就參照咱們北周公主的來……”
“不用去打掃,也不用故意去陳設什麼……”林浣溪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周文修給打斷了:“是她不請自來,如果住不習慣,大可離開,我瑞王府就是這種環境。”
“咱們瑞王府可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林浣溪笑笑,繼續對著莫詰說道:“莫管家,就按照我剛剛說的去做吧。”
待到莫詰退下之後,周文修這才黑著臉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要代我接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