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幽一直都在注意著林浣溪。
所以林浣溪抽鼻子的小動作,墨寒幽自然也發現了,隻不過心裏有些驚訝。
在這樣濃鬱的鮮花芬芳中,難道她還能聞的出來嗎?
“這是病人的院子?”林浣溪問道。
“是。”墨寒幽點點頭。
“跟我來。”墨寒幽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抓住林浣溪的手腕。
“放手!”林浣溪用力的掙了兩下,有些惱怒的說道。
“這裏有奇門八卦,我若是放了手,你自己是走不進來的。”墨寒幽解釋道。
林浣溪這才不再掙紮。
墨寒幽穩穩的拉著林浣溪的手,七繞八繞的才到了主屋麵前。
剛剛林浣溪嗅到的那一絲難聞的味道,此刻也變得有些濃厚起來,就像是東西放的太久,有些腐爛了一樣。
“到了。”墨寒幽鬆開林浣溪的手,指尖的一抹柔軟觸感卻遲遲未消失。
墨寒幽推開房門,那種味道便越發的濃鬱起來,與屋子裏焚著的香混合在一起。
尋常人可能聞不出來,可是這些味道卻無法逃脫林浣溪的嗅覺。
“墨哥哥,是你嗎?”屋裏,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很清脆,也很軟萌。
可是卻隻見聲音,並不見有人過來。
“是我,我來看你了。”墨寒幽的眉宇之間,瞬間變得十分柔軟起來,一邊帶著林浣溪往裏屋走,一邊語氣柔軟的問道:“芩兒這幾天乖不乖?”
“岑兒很乖的……”裏屋的紗床上,坐著一名大眼晴的女孩兒,看年齡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烏黑的頭發梳成了雙丫髻,發髻上綁著粉紅色的飄帶,看起來既俏皮又可愛。
“墨哥哥,這位大姐姐是誰?”岑兒的目光,停留在林浣溪的身上。
烏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好奇的看著林浣溪。
“她是大夫,是墨哥哥找來給岑兒治病的。”墨寒幽坐在床邊,輕輕揉了揉岑兒的發絲。
“岑兒的病,是醫不好的。墨哥哥不用這樣費心了,岑兒真的已經習慣了。”岑兒的聲音軟軟的,讓人聽了覺得心疼。
“以前,岑兒是哭過,鬧過。可是這三年來,岑兒真的已經習慣了。岑兒待在這裏也很好,可以每天安靜的看看書,安靜的品嚐一些美食美茶……”岑兒的小手,勾著墨寒幽的衣袖,笑起來甜甜的:“還有墨哥哥經常來看望……別院中的人對岑兒也都很好,都很所著岑兒,所以岑兒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況且,岑兒的病,不是連世無雙老先生都沒有辦法嗎?這或許就是命……”岑兒微微仰著頭,看著墨寒幽,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墨哥哥,岑兒不治了,好不好?”
無論是誰,沒有人願意和疾病過一輩子,沒有人不希望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可是很多時候,健康會成為一種奢望。
岑兒從痛苦到慢慢接受,從希望到慢慢失望……
如今,岑兒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沒有失望,就不會覺得痛苦了。
“岑兒乖。這位小姐的醫術能與世無雙老先生相頡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墨哥哥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墨寒幽揉著岑兒的發絲,目光柔軟,笑容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