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泊在一個小島上,島上麵有座廟。夏虹和郭慶良盤旋著步行上島,在廟裏,夏虹虔誠地祈禱,嘴裏默默叨叨什麼。郭慶良玩笑地問,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總想懺悔。夏虹點頭,我確實做壞事,我在毀別人,也在毀自己。郭慶良饒有興趣問,你都做什麼壞事?夏虹撲哧笑著,就是天天勾引你們男人,你們男人也天天誘惑著我。郭慶良說,你又在開玩笑。

洱海到了盡頭,畢竟是座湖。

兩人找個飯館吃飯,在飯桌上,夏虹要了三瓶啤酒。郭慶良搖頭說,我喝不了這麼多,一口就紅透臉。夏虹說,我喝。果然她喝完三瓶啤酒,沒什麼感覺,像是在喝水。郭慶良問,你常喝酒?夏虹,我喝酒也是工作呢。你不是音樂老師嗎?夏虹說,我是品酒委員,因為我舌頭感覺特別好。真的,我父親就是釀酒的,高級工程師呢。夏虹說著又笑起來。郭慶良說,你不是個純真女孩兒。夏虹繃臉,你要這麼說,請你走開。郭慶良拉拉夏虹的手,你開玩笑,就不興我開。夏虹站起來,和我什麼玩笑都可以開,唯獨這種玩笑不能開。郭慶良忙討好地,我再說,出門讓車碾死。夏虹忙堵住郭慶良的嘴,活著活著,活一天就享受一天。

這時,郭慶良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是美歌打的。他躲開夏虹的視線,問道,出什麼事了?美歌毫不掩飾地問,我舅舅能判什麼罪?最多能關幾年?郭慶良忙說,咱們不提這個好不好,提怎麼判刑是以後的事,我們以前辦案總想給對方增加什麼罪證,而西方總想給對方減輕什麼罪證。美歌哭了,我舅舅這一輩子不容易,他今年都五十九歲了,還一年,他就正式退休。他欠的四十萬我們補上,不能這麼就毀了他。他把榮譽看做生命,甚至超過生命。郭慶良小聲問,他後來不是說還上了嗎。美歌說,根本沒有,那是他說大話。郭慶良說,你補的上那四十萬嗎,上次咱們就一筆一筆計算過,咱家的存折全加在一起也就是十二萬,還都是你賺的錢。美歌說,我全取出來,剩下的我去借。郭慶良說,你借完以後,拿什麼給人家補上?美歌大聲說,我就是當娼妓也要給舅舅補。郭慶良說,現在你舅舅到底會怎麼樣,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我心裏一點數也沒有。美歌憤怒地喊著,到什麼時候你還賣關子,你是檢察院的,你會不知道。你一直在隱瞞著我是不是?你早告訴我,我也能替舅舅彌補。你是不是還嫉恨著我?郭慶良也惱火了,我是上昆明前才知道你舅舅的事,檢察院的領導一直隱瞞著我。美歌說,你必須向我發誓。郭慶良說,我發誓,我要是欺騙你,讓我變成豬變成狗……美歌截斷他的話說,好了好了,你要是真心愛我,你就在檢察院為舅舅說說情。郭慶良說,我說什麼,我知道你舅舅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美歌說,不就是用公司的錢炒股嗎。郭慶良沉了沉說,他可能行賄銀行貸款。美歌愣了。

郭慶良放下手機,回身見夏虹在看著他。

夏虹說,你嚷什麼?我覺得你是不是搪塞我,你是檢察官?

郭慶良笑了,你看我像嗎。

兩個人船坐完了,換成了車。

車停在蝴蝶泉邊,導遊的人喊著,看過電影《五朵金花》嗎,可是在這拍攝的。蝴蝶泉可是大理情人約會的地方,有什麼情話在這說都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