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慶良心煩,下午,他騎著自行車離開檢察院,想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昨晚,美歌回來把頭倚在郭慶良的肩頭,疲憊地說,我累了。我願意隨舅舅而去,給你留一個安靜空間。郭慶良的鼻子一酸,說,我的空間也沒有了,當上科長反覺得幹什麼都空落落的。郭慶良衝動地摟住美歌的腰,他發現美歌的腰很細很細,支撐著她一個孤零零的頭顱。他猛地想起夏虹。這時,一群中學生在上學的路上,太陽般的臉上洋溢著青春。郭慶良又想從昆明回來,兩個多月沒見夏虹了。慶春在總經理的遺體告別時對他說,哥哥,你是不是打著我的旗號和一個女孩子約會呀。郭慶良說,你胡說什麼。慶春氣哼哼說,他接過三四個電話,都是叫夏虹的女孩兒打來的。人家說的有情有意,挺纏綿的。我估計是有人糟踐我,就把她大罵一通。後來,她也不來電話了。你幫我分析分析,是怎麼回事?郭慶良的心在隱隱做疼,忙敷衍地說,可能是重名吧。
不知哪根神經做崇,郭慶良騎車到了司法局中專,他很熟悉這個學校,以前曾到這裏為學生講過案例分析。郭慶良走到傳達室,他知道夏虹不可能在學校,她會在什麼地方繼續逛著。郭慶良報有一絲希望問傳達室的大爺,夏虹在嗎?大爺看看郭慶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就問,你是檢察院的?郭慶良說,對,我來講過課。老大爺說,我們司法局中專有兩個叫這個名字的,一個是彩虹的虹,一個是紅色的紅。你找哪位?郭慶良一驚,我找彩虹的虹。大爺忙說,她正上音樂課,你聽。有一間教師傳來鋼琴聲,隨著就是學生們的合唱練習。郭慶良說,那個紅色的紅呢?大爺說,你問這個幹什麼?郭慶良敷衍說,我就是問問,聽說她被人折了三根肋條,鬧得滿城風雨。大爺說,那個夏老師在海南玩呢,學校正準備把她開除了,挺可惜的女孩子……
郭慶良瘋跑到樓上,隔著窗戶看見夏虹站在講台上教唱歌,婷婷玉立,還是那麼純純真真。一縷陽光籠罩在她身上,洋洋灑灑。夏虹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紅線,郭慶良心頭一熱,他知道紅線下麵就是那個紅荷包。郭慶良喃喃地,夏虹,夏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