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繼續喝著,老道地說,我這茶挺好的,有滋有味兒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果鄭老板是個行家的話,也不至於愚昧到拿業務章蓋在合同上,這可是犯了商家一大忌,也是白紙紅戳兒。這也是遊戲規則不允許的,你玩著還嫩了些。
鄭重笑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嗎,讓你見笑了。
東北女人不屑地說,你別把話說的那麼深沉,我聽明白了,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是討債的。
鄭重手下的坐在夏虹旁邊,說道,我們鄭老板的意思是到公司坐坐,咱們再商量商量。台陽市不大,也擔心你們的安全,現在備不住就有人突然在你們身後,套個套子,亂打一通。象夏虹小姐這麼漂亮的,也備不住有人往你臉上撒上點什麼,到時候落下點兒疤什麼的,也不好辦。
老葛放下茶缸子,微笑著,嚇唬我們?
夏虹有些緊張,她的手悄悄在抖動,為了掩飾自己,她大聲說著,誰敢這樣?我們是國家執法人員,誰這樣就有誰的好看,讓他在台陽市甭想落腳!我聽說公安局的譚局長已經停職了,新任命的黃局長可我們有關係,他正找鬧事的人呢。
鄭重愣了愣,然後輕鬆地拍拍夏虹,沒人敢對你們這樣,我這個部下好心囑咐你們。既然兩位不願意去我那寒舍,明天一早我來接。我就是劉備,三顧茅廬。他說完,剛要起身,門外走進一個穿著帶著工商服裝的人急匆匆走進來,鄭重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董科長,你怎麼來了。被稱為董科長的走過來,對夏虹和老葛說,抱歉抱歉,強通知我晚了,我是他的好朋友。這位鄭重先生也是我的好朋友,咱們先出去找個地方坐坐,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我是一手托兩家,咱們別自家人跟自家人打起來啊。鄭重笑著,行啊。剛才我就想邀請二位,可沒請動啊。董科長說,昨晚強才打電話,全是這小子的錯,放著河水不洗船。
夏虹有些找不到感覺,怎麼會突然冒出個程咬金。老葛說,既然強的朋友到了,有什麼話就好說了。我們公證處是吃官飯的,你們工商局也是吃官飯的。要坐,是不是請你們局長一起坐啊?董科長笑著說,行啊,請我們局長一起坐,沒問題。我們台陽工商局就是為大家服務的嗎。鄭重插話,還定在台陽賓館吧,那地方上海菜蠻不錯的,正合你們局長的口味。
老葛怔了怔,說,這樣吧,你們先去,我和夏虹與家裏聯係一下,隨後就到。台陽賓館,不就在市東邊嗎。
夏虹還想說什麼,被鄭重攔住。鄭重說,那好,恭敬不如從命嗎,在那裏我們候著你們。說完,和董科長款款而去。東北女人跟出去,看看,又重新返回來,對夏虹和老葛,我看清楚了,這就是我要債的那個公司老板。別聽他的,什麼五千萬,他那個公司是個大窟隆。
老葛果斷地揮揮手,夏虹,收拾東西,現在我們就走。我下午問了,有一輛長途車晚上十點開。什麼也不用問了,鄭重就是個十足的騙子。
當老葛和夏虹偷偷離開台陽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而於紅已經在鄭重的屋裏。鄭重舉著高腳杯說,我不是欺騙你,而是在拴洪福公司的套。在你我感情上,我沒有做過任何虧心的事。但放著洪福這筆錢我要是不做,我就是個傻瓜。於紅咬著牙說,你欺騙洪福就是在欺騙我,你拿我做交易。鄭重冷笑著,強對你怎麼樣,是他拿你當猴耍,還是我對你情深意重。於紅沒說話,她感到悲哀,臉皮被男人們一層一層地往下剝,血淋淋地疼痛。鄭重過來抱住了於紅,我知道你寄人籬下的滋味兒,離開洪福,到我這來吧。於紅輕聲說,你吻吻我。鄭重把臉湊近於紅,瞬間,於紅迅速地咬住鄭重的耳朵,血在淌。鄭重沒有吭聲,任憑於紅咬著。於紅鬆開,鄭重掏出手絹擦洗著耳朵上的血,他說,你還咬我哪,盡管咬。於紅咆哮著,你怎麼變得那麼無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在強麵前真誠地誇你,說你不會欺騙我。可你卻真真的這麼做了。你打碎了我的一切,你明白,我把你當做唯一的一塊淨土,是你支撐我。你為了錢,就把我毫不留情地拋棄了。你和強有什麼兩樣!
鄭重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