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禪示意候在裏麵的丫鬟退出去後,麵上才慢慢浮現出一抹柔柔的笑,腳步輕緩地走到離那軟榻不遠的椅子上坐下說道:“大爺不必生氣,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大爺若真喜歡,法子有的是。”
白玉堂慢慢直起身,朝她伸出手,笑道:“坐那麼遠幹嘛,坐到這邊來。”
“妾身還是就坐這好,大爺的傷還未好,坐過去到底不便。”秦月禪看著白玉堂那雙看似滿含溫柔的眼,還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她心裏不由得就是一顫。這個人,越是這般笑的時候,就越表明他心裏非常的不快。
“怎麼,怕我會對你怎樣?你放心,就衝你能把老太太哄得那麼開心,我也不舍得對你如何,過來!”白玉堂說著眼裏的笑容已經退去了大半。
秦月禪暗咬了咬牙,遲疑了一會,在他真正生氣前終於站起身走了過去。白玉堂伸出手,一把將她扯了過來,然後捏住她的下頜,一臉邪惡地說道:“我知道,你討厭靠近我,但你越是討厭我就越喜歡!”
秦月禪被他捏得微仰起頭,怕會惹得他更加生氣,也不敢甩開他的手,隻得微顫著聲音說道:“爺說笑了,妾身怎麼會討厭你呢!”
“少在我麵前裝蒜,我知道你心裏想著誰。不過我不介意,但別把我當傻子,否則我會很生氣!”白玉堂說著就鬆開手,卻沒拿開,而是移到她的脖頸那,突地一下就扯開她的親領,露出脖頸以下的細白肌膚!
秦月禪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體裏關於恐懼的記憶瞬時翻湧上來,幾欲把牙咬碎了才生生忍了下來,戰栗了好一會才勉強笑著說道:“大爺,這,這裏是外屋,丫鬟們都在外頭呢。”
“害怕了,那就依你,到裏屋去,說起來也好久沒陪你了,今晚就好好補償你一下。”他臉上藏著詭異的冷色,說著就湊過去在她脖子那咬了一口,手還繼續往下蹂躪,毫不憐惜,更無一絲柔情,像隻餓極了的饕餮。秦月禪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握緊了手心,指甲幾乎陷在肉裏,才沒讓自己尖叫出來,胸口起伏了幾下才又說道:“爺……你的傷還沒……”
“你放心,不礙事。”白玉堂說著就抬起頭,抬手拍了拍她的臉,眼裏隱隱露出興奮的光。
不想讓丫鬟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秦月禪隻得咬著牙,蒼白著臉,慢慢把白玉堂扶進裏屋去。燭台上的火光興奮地跳躍著,他知道今晚自己會過來,所以早早就焚上了合歡香。秦月禪認命地一閉眼,在床上躺了下去。好歹就一晚,忍一忍便過去了,以後給他找個稱心的玩具就好了。
然而這一次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難以忍受,他像是特意發泄一般,把不能如願的怒氣盡情地發在她身上,秦月禪才知道這個男人瘋狂的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要忍,一定要忍住!她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唯有守住這個信念才能堅持下去!可是黑暗的時光似乎永不會結束一般,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嘴被堵住,惡心的味道讓胃一陣陣翻騰,呼吸困難,神智幾度處於昏迷狀態,卻很快又讓他給狠狠地拉了回來,身體不停抽搐……恐懼和疼痛似乎在她身體裏溶在了一起……
忘了到底過了多長時間了,待空白的腦子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沒死!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活下來!冰冷的淚水從空洞的眼中慢慢滑落,****了被她枕在下麵的錦被,枕頭早不知被扔到哪去了。汙濁的氣味伴著那從香爐裏飄散出來的合歡香,讓她覺得胸口一陣發惡。她躺了一會,才強撐起身,渾身發顫地下了床,批了件中衣。梳理頭發的時候,她轉過臉看著那個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他此時正閉著眼睛,一臉滿足的樣子。秦月禪抓著那支金釵的手忽然有些發抖,她怔怔地站在那看著白玉堂。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在殘燭的晃映下,透著幾分如死人一般蒼白的臉色,雙腿從下了床就一直沒停止過顫抖,身上的疼痛提醒著她自己一直過著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她僵直地站在那就離床幾步遠的地方,直到白玉堂似無意識地嗯了一聲,微動了動身子,她才似被嚇了一跳,渾身顫動了一下,差點讓那支金釵從手裏掉了下去!
猛然間回過神,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轉回頭,對著鏡子抬手把那支金釵緩緩插入發中。然後又在鏡子裏看了幾眼,確認能見人後,便出了外屋,讓丫鬟把熱水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