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蘿微有些怔住,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要撇開臉,卻被上官錦雙手捧住她的臉,逼著她對上他的眼睛,略有些強硬地說道:“說實話!”
“怎麼可能,不介意不在乎的……”她終於開口,同時還微微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他仍舊是不放過,繼續追問。
“你又何必問,若是北齊的公主過來了,到時我如何在這王府裏立足……”當地位受到了威脅,男人的情意還能依仗多久?人生果然如棋局,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她不是看錯了人,而是沒看清時局。如果,形勢真的把她逼到了那一步,她眼下就該開始重新規劃以後的路了。
白文蘿看著把自己緊緊攬在懷裏的男人,這份情意和疼寵,能持續多久,能否持續到她找到另一條出路的時候?
看到她眼中已經開始出現了思索,平靜而又冷靜的思索,他眼眸微冷,嘴角邊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然收起,沉默良久才又問道:“隻是這樣?”
“……”其實,並不是不知道他想要聽什麼樣的答案,但是卻不知為何,她一時竟說不出口來。無論身體上親密無間到什麼程度,她都不會感到有絲毫的勉強,卻唯獨對上這雙眼睛,這副表情的時候,她嘴裏的話會出現遲疑。
不是跟你上了床,就會從此對你死心塌地。眼下變故已起,時局變化莫測,她唯有守住了心,才能果斷下決策。她想要的,他給了,隨時都能收得回;而他想要的,她若給了,真能保證想收就收嗎?她所能依仗的,不過僅是那一點而已,她最後的底牌。
而眼下,他的選擇,真的會因她的喜嗔而有所不同嗎?
抬手覆在他的貼在她臉頰的手背上,他手上的力道稍緩了緩,她才微偏了偏臉,垂下眼,在他掌心輕吻了一下,然後才道:“若說得貪心一點的話,便是無論如何,我都不願與別人分享我的男人。”
上官錦一時怔住,總是這樣大膽,但出自她口卻又怎麼也不算意外的言語。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的男人,她的……果然,他選的女人,確實很對他的胃口!
連要探究這句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心,又有幾分是假意,都不願了。
手從她臉上滑下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移上來一些,然後手指穿過她的長發,按住她的後腦,又是一個激烈的熱吻!抵死的纏綿!直到兩人幾欲窒息的時候,他才鬆了手,然後拂開垂在她臉上的頭發,撫摸著她微微發燙的臉,眸光似火,話如許諾,低沉卻有力:“我說過,隻要你介意,結果就會不一樣!”
白文蘿還在喘著氣,隻是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那承諾中略顯張狂的神情,心中微動,便又俯下臉,主動封住了他的唇。
“還想要一次?”昏暗的光線中,他低沉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了。
“你明天,還要,出去嗎?”離開他的唇,微喘著氣問道。然後推了推他的手,身子往側一滑,就枕在他的胳膊上,一手攬住他的腰,下麵,兩雙腿相互交纏著。
“說不準,以後這幾日就隻在府裏等著傳召,什麼時候傳,就什麼時候出去。”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說話間,他麵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柔和了下來,隻是她沒瞧見。
“那北齊公主的事情,還有那天刺殺的事,你要如何解決?”她有些倦懶地問了一句,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嗯,能說嗎?”
上官錦無聲地笑了笑,微轉過臉,垂下眼睛看著她緩聲道:“這次刺殺的事情,其實就是個套中套。之前我就是去求了皇上賜婚,才擋住了北齊那邊的意思。但是他們依舊是不死心,還幹脆把事情給弄得大了起來。”他說到這,就冷笑了一下,才又接著道:“剛好那段時間我有別的事,沒在京州,也沒顧上注意他們那邊,而且……這邊也有人跟他們裏應外合,時間湊巧得很,所以才會出現了那天的事情。其實,他們的公主,原本也是北齊那邊拋出來的第一枚棄子罷了。”
“棄子?”
“嗯,既然北齊公主送不到我身邊,那麼,北齊估計是想這借他們的公主在大景出意外的事,意欲重新談判。總之火藥是從禦查院出來的,因此這刺殺的事情,他們便咬死了這事是禦查院策劃的,進而指控大景不但沒有誠意,還用了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又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北齊不敢再相信大景了等等。嗬嗬,大景這邊自然是否認的,隻是到現在,大理寺和刑部都插手了,卻依舊查不出主謀來。我想,最終也是查不出來的……因此,大景就該出麵表示出一番誠意了,但是之前談妥的那些條件,皇上是不可能會讓步的,隻能從別的方麵進行補償。”上官錦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