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上官錦才放開手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然後說道:“身子不適怎麼不早些說。”
白文蘿聽了這說,也理不清心裏是什麼感受,隻覺得那顆懸起來的心,在半空中一上一下,晃晃悠悠的。她笑了笑,收回手,放下袖子道:“我也沒覺得什麼不適,你這把脈都瞧出什麼來了?”
“沒大事,就是氣血有些不足,自明兒起,你喝一段時間的藥調理一下。”上官錦收起手時,垂下眼睛,那一瞬,她看不到他眼裏的神色。待他再抬起眼,他麵上已經帶著笑了,隻見他才說完,想了一會又道:“我明日還是讓曲元過來一趟,給你好好瞧瞧,再開方子。”
“其實就是月事不調罷了,還需要讓曲先生過來的。”白文蘿說著就站起身為他更衣。
“這不是小事,也是我這段時間太忙,疏忽了。”上官錦換好衣服,然後直瞅著她好一會沒說話。
“怎麼這般看著我,臉上長花了不成。”白文蘿瞟了他一下,就走到那櫃子前,打開,將一件新做的月牙色袍子拿出來,在他身上比了比,說道:“剛剛忘了叫你換這件了,這是前兩日才做好的。就照著上月那件的尺寸做的,隻是……你這個月似乎是瘦了點啊。”白文蘿說著就伸手量了量他的腰。上官錦順道抬手摟著她的肩膀,垂下眼睛看著她問道:“王妃是不是跟你說什麼讓你累著了?還是這段時間王府裏人情往來的事太多,疲於應付?”
“怎麼會,你想得多了。”白文蘿要推開他,見他不放手,她便笑著拍了拍他道:“這衣服要皺了呢,我費了不少時間做的,你不穿也別糟蹋了!”
上官錦隻得鬆了手,卻馬上開口道:“那我現在就換。”他說著就動手脫衣服,白文蘿才走到床邊打算將衣服疊好了,聽他這一說,就轉過頭道:“好好的又換什麼,也不嫌累得慌。”
上官錦瞧她這一回頭,漆黑的眼中半含著笑,纖細的腰身微扭,輕柔的夏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他想起這段時間因為忙,已經好些天沒好好親熱一番了,今兒好容易得了空,時間多有富裕。再一瞧嬌妻在前,心中微熱,剛解了一半的衣裳,就走上前去,將她摟在懷裏道:“那就不換,咱都脫了。”
“你,這大白天的,太熱了……”她說著就要推開他。
“乖,把火泄了就不熱了,完後再泡一泡澡。”他一邊哄著,一邊就抱著她滾到床上。
……
第二日,上官錦難得沒有一早就出去,陪她吃了早膳後又陪她去康王妃那說了會話,然後再回關雎閣,沒多會,采藍就進來報:“曲先生過來了,正在外廳候著呢。”
“知道了,讓他等一會。”上官錦點了點頭,采藍便退了出去,白文蘿在鏡子前看了看,又整了整衣服,然後問他:“王妃知道曲先生今兒過來嗎?”
上官錦搖了搖頭道:“我沒跟她說,不過這會就算知道了,也隻當是過來找我的。隻是你自明兒起開始喝藥,王妃多少會知道些,要是日後與你說什麼了,你別放在心上,我會找機會跟王妃好好說說的。到底咱成親也都不到一年時間呢,著急孩子的事做什麼。”
白文蘿隨上官錦出去後,就見曲元坐在廳內的椅子上,正接過沉香給他端上的茶,隻是瞧他們出來後,他就將接過的茶盞放在幾上,站了起來,朝她和上官錦微欠了欠身。
上官錦沒多做客套,讓他坐下後,就將白文蘿帶到他旁邊坐下。曲元告了聲罪,然後才抬起眼仔細看了白文蘿一會,接著便道:“麻煩夫人將手放在幾上,我為夫人把一把脈象。”
白文蘿於是伸出手放到茶幾上,候在一旁的沉香將一條帕子輕輕蓋在她的手腕上,曲元這才伸出手指搭在白文蘿的腕上。屋內一時間很安靜,白文蘿微垂著臉,麵上沒什麼表情,上官錦在一旁看著,麵上亦是很平靜。隻有一旁的沉香和木香,臉上皆是帶著幾分期待之色,而守在外麵的采藍卻是看著那青天,心裏想著,這院裏是不是要出喜事了。
其實也僅是片刻時間,曲元就放開了手指,白文蘿便將手收了回去,這屋裏的氣息一時間出現明顯的波動。
“夫人隻是氣血稍有不足,體內之氣有些失調,並無大礙,我開個方子,夫人照著方子調養一段時間便可。”曲元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話時,聲音亦是平緩有度,讓人不由信服。曲元說完,然後就站了起來對上官錦道:“我前日接到別人傳來的幾個口信,煩請大人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