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落,帳外燃起了篝火,男人嘹亮的歌喉在夜空中飛揚。
天蒼茫,雁何往,酒喝幹,再斟滿……
聽著外麵豪氣衝天的歌聲正出神,忽然就感覺腳踝一陣劇痛,她唔地一聲,幸好嘴裏咬著毛巾,沒有傷到舌頭。垂下眼,上官錦已經將紗布一圈一圈地包在她的腳踝上。剛剛在那林裏從樹上跳下,緊接著就同那匹野狼搏殺,她到底是扭傷了腳踝,隻是當時一心拚命,並未發覺。
將她的腳處理好後,木香趕緊端來清水,上官錦一邊洗手一邊說道:“雖然隻是輕微扭傷,但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你這段時間盡量別走動。”
“嗯。”白文蘿摸了摸自己被包的厚厚的腳踝,試著伸了伸腿,其實這種程度的痛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隻是為了盡快恢複,接下來的幾天就隻能老實待著了。不過她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協調性,多少還是有些歎息,才這點動作就扭傷了腳,若是以前……白文蘿剛想到這,忽然就打住了,心中隨之一笑,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拚盡所有,暢快淋漓!
“想什麼呢?”讓木香退出去後,上官錦又拿出一瓶藥膏,然後坐到她身邊來。除了腳踝扭到外,她的膝蓋和手臂上皆有或大或小的淤青和擦傷。一直就知道她不同於別的女人,柔弱的外表是她迷惑別人的假象,凶猛的靈魂隨時可化成淩厲的刀鋒!遇到危險從來不慌,受了傷也從不掉淚,這樣的女子,讓他著迷,讓他一次比一次不可自拔。
剛剛她站在林中月下,血染衣衫,手提匕首,聽到他喚她時就轉過頭,然後對他忽而一笑,瞬時讓他心醉神迷……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上官錦一邊給白文蘿的手臂上抹著藥膏,一邊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今天的事,他已經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害怕了。這個女人,為何就不能乖乖坐在樹上,等他過去!那山林中,除了野狼外,熊虎豹,都有可能出沒!如果有個萬一,這天下,他還再去哪找到這樣的一個她來!
“景陽她沒事吧。”看著上官錦有些陰霾的臉,白文蘿卻是笑了笑,聲音裏帶著幾分閑適的慵懶,似看透了一切般,再沒有之前話裏話外都帶著的那種小心翼翼。
原來上官錦發現她們不見後,隨即就拎出守在帳篷後麵的那兩侍衛。雖是問清楚了,然茫茫草原,無邊山脈,誰知道她們兩個女子具體是在哪個方向,於是便分頭尋找。幸而是他先找到的她們,而白文蘿不想過於引人注意,於是那匹狼自然就被說成了是上官錦殺死的。隻是當時上官錦才找到她們沒多會,別的人很快就找了過來,因此她也沒來得及跟景陽多說,兩人就被分開了。回了帳篷後,前來探望的人也都一律被上官錦給拒之帳外。
“她比你好多了。”上官錦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林中的事,我剛剛忘了拜托景陽不要跟別人說去,你讓人幫我到她那邊囑咐一聲可好。”白文蘿不在意他冷淡的話,嘴角彎了彎,輕輕緩緩的聲音裏,依舊帶著幾分笑意。
上官錦歎了一聲道:“我能不想到這個嗎,早讓人說去了。隻是你,既然不想引人注意,又何必做這等事來,在那等我一會不行!”
白文蘿瞧著他明顯是真的生氣的臉,有些驚訝,上官錦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的袖子拉了下來接著道:“好了,身上的擦傷不少,雖是抹了藥,但是眼下天氣熱,注意別化膿了!”
白文蘿收回手,應了一聲,然後抬起眼看著眼前略有些生氣的男人。烏沉沉的一雙眼中,含著淡淡的淺笑,粉嫩嫩的一點唇上,彎起微微的弧度。上官錦瞧著這樣的她,忽的又想起她在林中的那一笑,暗沉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視,口中頓時一幹,他抿著唇,喉結動了動,就移開視線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吧。”他說著就要站起身,卻不想白文蘿竟忽然靠近,手臂一下子纏上他的脖子!
“你——”他微訝。
“謝謝!”她剛一啟唇出聲,緊接著就主動吻上了他。
藥瓶子從手中滑落,咕嚕地一下就滾到床上,唇舌糾纏間,他已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化守為攻,狠狠噬咬,用力吮吸!直到感覺自己下腹開始發熱,他才勉強收住心神,將她推來,然後喘著氣,盯著她微紅的臉,看著被自己肆虐得紅腫的唇,好久才板著臉說道:“腳都成這樣了還不好好待著,撩什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