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有人過來挑釁了。”白文蘿沒起身,反是微側了側身子,一手的手肘擱在扶手上,支著下頜,一雙烏亮的眼睛,笑意盎然地看著他說道。
“嗯!有人過來說什麼了?”木香呈上茶來,上官錦也不接,擺了擺手就走到白文蘿旁邊坐下。木香抿嘴一笑,將茶盞擱到幾上,就輕輕退了出去。
“就是那堆女人過來了,我覺得煩,懶得應付她們,便說了幾句話將恭王妃給氣走了。”白文蘿慢悠悠地說著,然後又道:“你今日這麼早回來,是獵到什麼好東西了?”
“一頭豹子而已。”上官錦粲然一笑,接著道:“追了它三天,總算是弄到手了!”
“恭親王想必是氣瘋了吧,恭王妃才被我氣走,這一回去,更是得跳腳了。”白文蘿笑眯眯地嗬了口氣,眸中波光瀲灩,忽然就起身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好厲害!”
這段日子來,她不時會這樣,神情慵懶,動作閑散,肆無忌憚……
卻是讓他更是喜歡,並且享受其中。
“難得你這麼誇我的!”他笑,然後就似看透了她一般問道:“是想提什麼要求?”
白文蘿一笑,放開他,就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說道:“帶我騎馬去吧,我再這般待下去,骨頭都得酥了。”
“你的腳不是沒好利索嗎,再歇兩天。”上官錦說著就要拉她坐下,白文蘿卻是一扭腰,腳步微移,就避開了他的手,然後回眸一笑:“已經沒大礙了,你瞧我這不是走得好好的,總歸是騎馬去,又不是跑步去。”
太陽已經偏西,餘暉落在茫茫草原上,深深淺淺的綠被染上淡淡的金光,晚風熏人,馬蹄悠閑。此時,在草原上慢悠悠地跑著的兩匹馬,其中一匹背上是空的,而另一匹上卻是坐著兩個人。
“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騎馬的時候嗎?”他的手臂從她後麵伸到前麵,拉住韁繩,將她整個環在自己的空間裏。
“當然,那會你的手就已經很不安分了!”白文蘿靠在他胸前,瞧著天上漂浮的白雲,有些懶洋洋地說道。
上官錦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大笑,幹脆就甩了韁繩,然後將雙臂環到她胸前,摟緊了問道:“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此人色膽包天,心思縝密,能力不俗。”白文蘿微偏過臉,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上官錦又是一陣爽朗愜意的笑,然後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著韁繩,帶著她駕馬飛奔。耳邊是呼嘯的勁風,背後是有力的心跳,腰上是堅實的手臂,前麵是瑰麗的紅日……遠離繁華的京都,避開紛雜的人情。能有這樣的一段日子,兩人相擁在這片廣袤天地間,肆意馳騁,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來這裏的時候,正是酷暑初至的六月天,離開時,就已經是初秋時節了。
白文蘿回了王府,沉香可是高興壞了。白文蘿此次出去,就隻帶了木香一人,這兩個多月來,她在王府待著,就天天數著日子盼著她們歸來。
“嘖,木香你不是跟在身邊伺候著嗎,怎麼也不注意些,二奶奶這得保養多久才能恢複過來!”晚上白文蘿沐浴完後,沉香一邊將準備好的護膚品拿出來,一邊嘮叨著。
白文蘿卻是笑著說道:“就是曬黑點罷了,這樣瞧著還健康些呢。”自從她腳傷好後,幾乎天天都跟著上官錦出去遛馬。其實也不是曬黑,她的皮膚本來就是天生偏白,怎麼曬也那樣。這臉不過是被草原上的風吹得紅了些,瞧著沒以前那麼細膩罷了。不過隻要好好保養兩月,基本就能恢複過來。
沉香瞧了白文蘿一眼,忽然就說道:“二奶奶這次回來,感覺真是開心了不少呢,若是我也能跟著去就好了。”
采藍成親後,雖依舊留在這院裏,但是身份卻是變成了媳婦子,因此這屋裏大丫鬟的位置便由木香和沉香接替了。白文蘿出去一趟,這屋裏院外的,自然要留下自己信得過的人看著才行。
“這段時間,院裏可發生什麼事沒有?”白文蘿一邊將沉香手裏的護膚膏拿過來,一邊問道。
“有一件。”見白文蘿開口問了,沉香就將聲音放低了下去,然後看了木香一眼,木香會意,就退出去,在屋外守著。
“二奶奶走了有一個半月那樣,綠蘇忽然向王妃提出,說她身子這瞧著也不中用了,因此這般被人天天伺候著,她心裏也過意不去。再者她的身子這樣,再留著這院裏,到底也不祥,就求王妃將她送到廟裏去,說是想在這最後的日子,安安靜靜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