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詩玲回到酒店房,到處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筱樂!開始還以為筱樂惡作劇想玩躲貓貓,可把衣櫥都找個遍也沒發現筱樂。梵詩玲有些急了,毫無主意了好半天才知道打筱樂的手機。
萬幸,那邊沒有關機或者是無法接通。
才接通,梵詩玲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師父!你在哪裏?!”
但那邊的反應卻很冷淡,梵詩玲又急急地追問地幾聲,才緩緩地傳來一個聲音,啞啞的:“小詩,你愛我嗎?”
她被嚇得半死,而他居然來一句這麼神經而且毫無緊要的話。梵詩玲頓時就怒了,一腳踹到床上畛!
“神經病!我問你在哪裏啊?!”
“你愛我嗎?”然而那邊那是不鹹不淡的聲音。
梵詩玲這下子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隻能不斷地深呼吸拚命壓住怒火,才沒有被氣昏過去釧。
筱樂感覺到梵詩玲的怒火,這他才慢悠悠地補充一句:“我沒事,別擔心。”頓了頓他又問:“你愛我嗎?”
好像這句話比什麼都重要。
但梵詩玲更加擔心的是筱樂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發生意外。十分後悔讓筱樂獨自搭出租車離開,這種突然找不到他的感受十分不好受。
梵詩玲深呼一口氣,放軟了語氣:“大少,告訴我,你在哪裏。”
“你先告訴我,你愛我嗎?”
筱樂對這個問題不折不撓,梵詩玲真的被他氣笑了。可是又生氣不起來,隻能認命地回答他的問題:“大少爺,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麼我會因為擔心你而怕個半死?”
“那你喜歡我多一點還是kings多一點。小詩,不要騙我,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可是一直都沒有勇氣問你。我害怕你說出來的答案。”
梵詩玲的心底莫名有一陣疼痛,鼻子也酸酸的:“我更喜歡你,我隻愛你!這個答案也讓你害怕嗎?”
“但是我覺得好不真實,你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喜歡kings的。開始,隻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不管你喜歡誰。可是到了現在,我一點都忍受不了你還喜歡著kings,更加不能忍受你更愛kings。”
他的聲音那麼微弱。仿佛站在塞納河岸上,被河麵吹來的風一吹就散。
隻是梵詩玲聽在心上覺得特別沉重,啞然了半晌。
“你要什麼才是真實,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歡你呢?”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暴雨來臨前那壓抑的天氣,“kingsley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喜歡的隻有你。”
頓了頓,梵詩玲沒有再說下去,她轉而問:“大少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了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筱樂。隻有找到他,才能傳達到在電話裏麵用聲音無法傳達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筱樂淡淡地說。
梵詩玲氣得嘴唇發抖。明明知道那麼擔心他,他還說出這樣的話。好想把他找到,然後狠狠地狠狠地揍一頓啊!
正要摔手機,那邊才慢條斯理地說著:“我又看不見。怎麼知道我在什麼地方。”
“……”梵詩玲的怒火這才慢慢緩下來,“大概呢,大概在什麼地方?你是從什麼地方走開的。或者你現在問一下周圍的人。”
“出租車行駛了一段路我就下車了,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下車的。”頓了頓,筱樂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小詩,別擔心我沒事的。現在有點晚,這裏都沒有人,等到早晨我就找人問問。”
擔心的情緒微微有些緩下來,但另外一股情緒又立即湧出來。是對他的想念,明明隻是分開了一段時間,可這時卻無比想念他。
沉默了一陣子,梵詩玲緩慢而堅定地說:“可是我現在就想見你。師父,我現在就想見你,你在原地不要動,我去找你。我現在就去找你。”
她可以沿著餐廳到酒店的路一直找一直找,隻要找到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筱樂見她的決心隻好妥協:“你沿著塞納河岸走吧,我在塞納河邊上。”
從餐廳到酒店的路,說長不長,短也不是短。
梵詩玲走出酒店就開始沿著塞納河找筱樂。她一邊走,一邊喊叫,從酒店走到餐廳,可都沒有發現筱樂。然後她又從餐廳走回酒店,聲音都開始沙啞,但她還是不停地叫喊著。
淩晨的巴黎很安靜。塞納河靜靜地流淌著,點點曼妙的燈光輕盈地鋪灑在河麵上。一切都十分浪漫。
筱樂坐在草坪上,輕輕地閉目,他在想,梵詩玲到底在哪裏。他害怕梵詩玲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或者被什麼人抓去。莫名有些後悔就這樣走了出來,隻是當時他真的很亂,他很害怕梵詩玲會跟著裴昂流離開。
為什麼對自己那麼沒自信呢?也許是因為從一開始,梵詩玲喜歡的人就不是自己,而後來梵詩玲和自己在一起後又過於戲劇性,所以才有這種不真實的感覺。
“師父!”
遠遠地,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周圍是那麼安靜,即使從很遠傳來,但聲音中的沙啞也變得清晰。筱樂的鼻根驟然酸起來,想回應,可是喉嚨被一股鹹鹹的液體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