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試過後老馬的位子就被架空了,至此方知問題的嚴重性。名義上他還是高一(1)的班主任,但突然來了個“實習班主任”,姓蕭名培。還有一個副班主任,外帶兩個執教。這執教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應該跟金庸筆下的“光明左右使”相同。這四位有個共同點——都是女的!校方以為上次的事件足以說明高一(1)正迫切的需要尋得母愛,為此一下同時獻上四位!足見校方對尖子生成長的重視。
寧有錢聽到除副班主任許紅玉外,另三位還待字閨中。兩個執教剛從師大畢業,其中的齊雯更是放出話來:她可以跟任何人談學習談生活,隻要誰有那個本事還可以和她談戀愛。
高一(1)班的人全體興奮了一日。女生中原本都是些“懦婦”,往日裏淨想著當淑女,常自比碧玉,充其量不過是塊碧石,樣貌膽色樣樣不如人,平時吃完飯就躲進被窩裏捧著瓊瑤。而今來了幾個大姐,像是帶了場甘露滋潤著競相開放起來,學了許多前衛的動作,如與男生吵架則挺胸而罵,常令男生低頭汗顏。
過了幾天才知道副班主任凶的很,這女人嗓門極大,一開口就罵的你魂飛魄散。聽說她的母親更是天生的女高音,一張嘴五十裏內鴉雀無聲,平時連公雞見了她都繞道而行。實習班主任又是教政治的,雖然人物亦算可人,奈何政治總離不開法律教條,實施起來難免引發民怨,唯有李善藍將其視為啟蒙老師。
兩位執教中姓梅的那位是搞藝術的,人長的實在不怎麼樣,還戴了一副300度眼鏡。還好執教中的齊雯也是502的常客,她模樣可人總是眯起眼睛笑著催促眾人,“快點上床睡覺啦,今晚不許吵話哦···要把被子蓋好來小心別著涼了哦。”全舍人總算在她身上找到點精神慰藉。
期中試的卷子發下來後——
曹邦邦瞪大眼不敢相信,但畢竟是事實!隻好“哇塞”一聲以示對“26”這個數字的歎服。心中悲痛之餘又有些竊喜:因為高二就可以將理化通焚了。可是這陣痛畢竟還是首次,以致變成一陣長痛,臉色隨之變成苦瓜色。想起老馬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名言——“人生要有不停的錯才有不停的對。”這才把臉色降至黃瓜色,可想到未成熟的黃瓜乃是青的,一時悲憤交集。
那聲“哇塞”把蕭培招了過來。當她看到那分數時,瞳孔擴張近一倍,如同見著親密戀人,可想其對曹邦邦是何等關愛。蕭培將額前遮眉的秀發用手尾指勾到耳後,再確認一遍,想說出一兩句批評的話又怕曹邦邦弱小的心靈遭受雙重打擊後會去跳樓,隻好轉而問:“數學考了多少分?”
“67!”曹邦邦爽快的答道。蕭培臉上就要露出一點寬慰的笑容來,並在心中醞釀好了兩句鼓勵的話。不料曹邦邦接下來說:“因為將一道錯題改對了,實際上應該是59分。”
蕭培一愣,眼角輕輕抽搐著,臉色也痛苦的變成蔬菜色,轉身移步而去,再不敢往下問。曹邦邦原本想說語文的,隻有這門還值得炫耀,老馬居然給他那篇“形散而神更散”的散文打了滿分!
接著競選班長開始了。老馬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角落裏站著,以往他給人的形象就是“大孩子”的可愛型男人,偏偏個子長到一米八五去,為此板起臉來也嚇怕人。借這機會,老馬想看看這些“新來的”到底從師大學了些什麼東西。
蕭培婉轉地說:“你們的老馬···”說到“老馬”兩字蕭培忍不住“噗嗤”笑出來,慌忙改道:“啊不對,是你們何老師想讓同學們彼此相互了解熟悉後選出自己最滿意的的班幹,所以才推到今天競選班長。下麵,我先介紹四位候選人的名單,他們就是馬尚遠、譚官、李善藍、成天樂···”
馬尚遠的官史遠遠比不上譚官,譚官是由小學一年級當小組長發跡的,而且一連做了五年班長。這當中受一位老師的特別器重,這老師原本隻是從某個村找來臨時代課的無業遊民,初中都未曾畢業,於是為了保住飯碗費盡心思,便利用譚官為他打前鋒,創造兩個“鼎盛”、三個“優秀班集體”後,譚官以保送的形式進了實驗中學,而那老師也終於獲得“優秀人民教師”的稱號,幾近做到校長。譚官不知道某種運作模式,仍引以為豪的在別人麵前誇談自己的輝煌過去。但到了實驗中學後,才發現這學校隻注重成績方麵的事。譚官被忽略冷落之後便學會利用職權四處沾花惹草,後來就迷戀上了蔡珍珍,進清北中學完全是衝著她來的。最近被蔡珍珍拒絕後,他又迷戀上了聶雲瓊。譚官暗想如果這次成功當選班長,就有機會競選學生會會長!到那時蔡珍珍、聶雲瓊還不哭著喊著送****來!譚官越想越興奮,臉上洋溢著成功在望的喜悅,卻又假裝嚴肅的大肆揮手暢談,一連幾個“打算”和“更”收場。果然得到一片喝彩之聲。
馬尚遠則以中庸的姿態上場,一臉公仆的笑容,接著把腹稿侃侃道出。其日後的管理方案及高一(1)班的宏圖大計都設想周全,講的一清二楚。最後給眾人一個異樣溫暖的眼神,掌聲便隨之“嘩啦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