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錢在文學社與曹邦邦商議發表自己的小說《黑夜中的孤獨少年》。曹邦邦拿著《少年》裝了些官樣假意細讀,實則瞄了幾眼。寧有錢見狀心中痛恨:神氣什麼,等老子時來運轉一腳把你踩在死在腳下···但臉上堆滿笑容,靜待片刻才問:“怎麼樣?這可是我寫了一年多的心血啊!”
曹邦邦暗幸不是長篇,也不願打擊他,隻好借版麵不夠要分幾次發表,就打發他去收稿,接著起草了個概要交給蘇小晴,說:“小晴,你就寫篇助學的文章吧。”
蘇小晴接過“藥方”應了聲,隻見紙張上麵隻有二十來個字:先敘退學、舉幾個例、發表感想、以催人淚下的方式結尾。“我怕自己寫不好。”
曹邦邦說:“你感情最細膩了,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的。”
蔡子智問:“我也可以發表文章嗎?”
曹邦邦說:“廢話,你直接出書都可以。”眾人竊笑。
蔡子智悶聲道:“你的話我聽出來了,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寫文章的料。不過,我就發表一首詩吧。”的確寫詩比較容易,幾句話就可以把自己的心情全融合進去了,實在是文字組合的妙趣所在。
成天樂當下把自己的一首詩遞給他看:
日落葬黃泉,幽幽梅雨飄。
飛絮伴菰茗,親親太絕情。
哥哥亦有淚,非汝不相彈。
漫漫愁雲共此情···
後麵是省略號,可能是剛起草的,蔡子智看了汗顏,又有些佩服成天樂的才華,感動之餘愈發想寫一首徹底打動蘇小晴的詩來。
奈何平時蔡子智看書總是過目就忘,為此這是蔡子智有生以來第一次踏進圖書室,而且是為了寫一首情詩把架上的書全看了個遍,哦,是把書名看了個遍。直看的頭昏眼花,這才挖出一首《秋思》:
寒天瘦水,落葉飄飄,
怎奈秋風常把愁眉撩。
舉首試問殘月,
是情朦朧了清眸,
還是憂愁的雙眼蓄滿了淚。
一般濃重之霧,
說不清為何你的影子,
總和我的心一般凝重。
為何夜的盡頭,你奔跑的腳步,
卻總在我的心頭。
看過之後靈感頓時呼之欲出,蔡子智急忙想寫出來卻又忘了帶筆,又擔心把靈感弄丟,匆忙抓著書就往門外跑。
負責登記的圖書室管理員叫了幾聲,蔡子智愣是沒聽見,一女生自告奮勇地追他去了。
蔡子智進了文學社,就在自己的座位上揮筆寫道:
小花折斷了憂傷
無情地揉碎音符
正要繼續往下寫,追他的那女生就闖了進來,“啪”一聲雙手往蔡子智桌子上拍,喝道:“偷書的小賊,總算抓到你了!”一把將書奪了回去。
這時文學社還有曹邦邦、成天樂及剛收稿回來的寧有錢在,眾人抬頭但見那女生長得五短三粗、嘴大眼濁、頭發蓬亂。蔡子智嚇得把靈感忘掉大半,原本發怒的話也變的支支語語說:“我我···我忘了登記···”
那女生奪回書四下瞧了一眼,一眼瞧見成天樂時眼睛亮了起來,怯生生地湊上去問:“學長···你、你就是幫主嗎?”成天樂正忙著選稿,看見那肥婆捧著心擁上來,立馬跳起來閃到邊上,連連擺手說:“我不是、我不是,幫主是——是他!偷你書的小白臉!”本來要指向曹邦邦的,但更恨蔡子智。
蔡子智咬著牙,說:“成天樂你別亂指!幫主是他!”說著指向寧有錢。
“靠!”寧有錢也跳起來,說:“真正的幫主你們都不敢指認嗎?”
那肥婆隻膩著成天樂說:“這裏你長的最耐看也最斯文了,所以你一定是幫主,幫主···”肥而發膩音,一聲“幫主”叫得甜到每個人的心裏去。
寧有錢鬆口氣,小聲說:“個人所好,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又瞪著蔡子智問,“你出去才兜了個圈,倒把什麼貨領回來了!”
蔡子智無語著,暗想曹邦邦果然有先見之明,保安部都有···這會兒大傻哪去了?這肥婆倒跟他是絕配!
成天樂退到窗戶邊想去跳窗,可惜窗戶有鐵欄擋著,隻好抱著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心態說:“我就是一死也不會便宜這種貨色的!小晴,我會在天堂守護著你的,咱們來生再見···”說著就去撞牆。
曹邦邦這時站起來搭救他,說:“我剛才在樓下看見那個叫‘幫主’的,寧有錢你看見沒?”
寧有錢立即說:“當然看見了,好多女的圍著他輪···啊,是圍著他索要簽名,怕現在散了吧。”
“真的嗎?”那肥婆信以為真,三兩步蹦到門外走廊,又突然回個頭衝成天樂作回眸一笑,驚死一片沙鷗,“小帥鍋,姐姐叫郝美麗,回頭找你玩哦!”說完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