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羽輕咳幾聲,嘴角微抽,“我是奉旨督辦朝中要事……”
“我才不管你在做什麼要事,我隻知道,你是我的試藥人,就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妙妙怒氣衝衝,那張五彩繽紛的臉變得更加不可直視。
許柏羽很是無奈,隻得轉開話題,“天色晚了,快別鬧了,你可開了房間?快回房歇息去,明日一早與我一道回家去。”
他說得和軟,語氣間也已把妙妙當成了自己人,連把她帶回家也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的那句“回家”讓妙妙微微怔了怔,方才那股氣勢洶洶之態一下子消了大半,眼神微微閃動,心頭好似有一股什麼東西緩緩流過。
她有點可憐兮兮地說:“我沒銀子開房間。”
許柏羽看了她臉上這花紅柳綠的東西和這全身上下的裝備,又估算了一番這裏離黔地的距離以及她一路前來的成本,最後得出結論,這丫頭身上不可能沒錢。
但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算明知道她又在騙人,卻也懶得跟她計較太多。
“你且等著,我去開間房。”許柏羽隻得無奈退讓,語氣不自覺地待著包容和寵溺。
許柏羽剛走到門口,妙妙便已經一溜地躥了上來,“我跟你一道去,我嚇一嚇店小二,說不定就把房費省了。”
許柏羽嘴角抽了抽,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在她的額頭彈了一響指,“本大人是黔地父母官,怎可做這等事?”
妙妙不滿地噘了噘嘴,哼了一聲,“你是父母官,我又不是。嚇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是我的人,你的行為可牽涉到本大人的臉麵,你若是再無禮胡鬧,本大人可不饒你。”許柏羽難得擺著官威,虎著一張臉斥了幾句,然後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妙妙卻愣怔在當場,心裏因為他的那句“你是我的人”弄得砰砰直跳,那股翻滾的思緒再度翻騰了起來,那塗抹了厚厚脂粉的臉頰一陣泛紅,心底也湧起一股隱隱的暖意。
她嘴角微微上揚著,四仰八叉地就直挺挺地躺在了他的床上,心口似乎被什麼填得滿當當的。
沒一會兒,許柏羽去而複返,他親自端了一盆水入內,看到她不雅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神剛掃到就飛快地移開,隻揚聲吩咐,“快把你臉上的東西洗掉,洗好了就回房休息,你的房間在盡頭那間。”
妙妙也不胡鬧了,竟是乖乖地起身,乖乖地走到麵盆前,接過他遞上的帕子,俯身洗著。
許柏羽覺得她聽話了不少,這個兆頭看著十分喜人,是以十分滿意。
許柏羽正覺得她變得省心了,她便突然扭頭,又是那副可憐兮兮的語氣,“大人,我餓了。”
得了,這是把他當下人使喚了是吧。
似乎是為了配合她,她的肚子很及時地咕嚕了一聲,許柏羽見此,便什麼都沒說,乖乖出去給她傳吃的去了。
許柏羽把吃食端了上來,踏進房門,便見得妙妙已然洗漱妥當,還簡單地綰了個發髻,那張瑩白如玉的臉無遮無擋,就這樣筆直地撞入了許柏羽的眼裏,讓他端著吃食的手頓了頓,片刻方才收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