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然慢慢走入白衣的生活,不可否認,林千然的確給碧落閣帶來了很不同凡響的經濟效益,而這就是林千然之所以被留下的價值所在。白衣願意和她保持這樣和諧的利益關係。
林千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那天來的時候她們才一段時間沒見,她就抽條了不少。一身淺杏色的衣裳,俏麗明豔,整個人幹幹淨淨的,讓人覺得陽光又美好。
白衣覺得有點晃眼,不是因為她長得多麼漂亮,而是她全身上下這種幹淨又陽光的感覺,那麼天真美好,仿似在陽光下一點點熨燙過一樣,沒有一點點的陰暗。她這種出身上的清白,讓白衣羨慕,甚至嫉妒。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成為這麼一個人,身上不用背負這麼多。她明明還那麼年輕,心境卻已經變得這般蒼涼了。
彎著眼眸,甜甜的笑著,“白衣姐姐,今天生意怎麼樣?”
白衣陡然回神,臉上綻出一個恬靜溫婉的笑,“很不錯。新款賣得很好。”
林千然聞言笑得更開心了,眼底眉梢都是滿滿的笑意。
她把一個包裹放在了桌上,似是覺得口渴,自己便動手倒起茶來,仰頭就是一陣牛飲。
飲罷之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還是在這裏舒坦,在師父那裏,喝個茶都得學。”
白衣隻微微彎唇一笑,烹茶品茶,當初她和紅影也沒少花費功夫,這看著尋常的一件事,卻有著頗多的講究。可若非必須,誰又情願飛要學那些枯燥的事情?
她伸出纖纖玉手,優雅地給自己和林千然斟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師父是誰?之前怎沒聽你說起過。”
林千然噘了噘嘴,“這不剛拜的嘛。他啊年紀輕輕,長得也跟謫仙似的,可就是太凶,打起人來半點不含糊。幸虧他那杏林百草閣就是個大藥房,挨了打還能就近拿金瘡藥。”
白衣手裏一頓,茶水灑出杯盞。
這樣的失誤,早在好多年以前就不會犯,今日,卻在林千然麵前失了態。
白衣很快收拾了臉上的異樣,放下茶壺,聲音盡可能的平靜,“杏林百草閣?那可是京都裏最大的藥店了,你的師父是那裏的掌櫃嗎?照這樣說,你要學的也應該是醫術才是,怎的又跟烹茶扯上幹係了?”
林千然有些蔫蔫的,“我師父什麼都會,琴棋書畫、醫武農商,我也覺得技多不壓身,就都跟著學了。”
白衣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好歹是壓住了沒有表現出來。
他那樣一個冷漠的人,竟然會有心思教一個小女孩學這些?而且還,無所不教?
白衣再度把目光投向林千然,暗暗打量著。
麵容清秀靈氣,眼睛大大的,十分有神。笑起來總是能把整張臉的肌肉都調動起來,所以很輕易就能把周遭的人感染。
算不得有多好看,畢竟還隻是個幹癟的孩子,隻是充滿幹勁,充滿活力,以及,充滿奇思異想。
究竟是什麼吸引了主子?不會是外貌,主子再怎樣也不會對一個半大的孩子感興趣。那會不會是她的身份?她是蔣文玉的女兒,雖然白衣還不知道蔣文玉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能讓吳用提及,並產生遲疑,那就一定不簡單。所以,有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份。
再者,便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奇思妙想,白衣不能否認,這孩子的確是特別的,她的想法很前衛新奇,十分難得。主子也許看中了她的這一點,也許,主子正在培養她,就像是當初吳用對自己和紅影的培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