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麼讓他們碰到一起了!”一間陰暗的房間中,正中央的水晶球前,一張俊臉此刻正扭曲著,滿臉的猙獰,猶如一頭嗜血的惡魔此刻明明看到了獵物就在眼前,但在眨眼之間卻又被人奪走,那種神情讓人看了卻是不由得頭皮發麻。
視線拉近,此人赫然就是將柳如絮迫害致死的沈寒楓,能讓的他如此陷入瘋狂的正是水晶球中的那副畫麵,整個過程都是毫無懸念的被沈寒楓盡收眼底,對於他一手製造出來的此等人間悲劇,他卻是不以為杵,反而還想更進一步,不得不說,此人已經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了!
“媽的!怎麼就這麼巧?”說著,似是做了什麼決定,沈寒楓那盯著水晶球的發紅的雙眼中卻是精光一閃,垂在身側的雙拳緊了緊,然後陰沉著臉驀然轉身,來到一側的床前,盤腿坐下,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此事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一切還來得及,隻要我阻止,就一定來得及!
一個頗為寬敞的石室中,一道身影正盤坐其中,雙目微閉,看這般模樣,似乎是在修煉,隻見得其周身的空氣都是隱隱有些扭曲,使得盤坐其中的那道身影看上去略有些虛幻。
某一刻,“嘭!”的一聲,隻見得那道身影的長發像是觸電一般,猛然炸開,一根根筆直的向四周直插開去,周身的衣袍也是無風自動,受到牽引一般,向四周飄去,就在此刻,那道身影也是睜開雙眼,隻聽得“嗤”的一聲,其麵前的那道牆的某一處卻是冒起了白煙,原來那人眼中射出的精光竟將灼燒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孔洞,深不見底!也許再多幾寸,那堵牆都是會被射穿了去,此人的修為竟是恐怖如斯!
那道身影緩緩站起,向著某個方向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嘴唇翕動,若是湊近一聽,定然能夠聽到,他說的是:“遵命,主人!”然後那人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到牆邊的某處,伸手一點,石室的門便是緩緩打開,那道身影也是從石室之中悄然消失而去。
石室之外,乃是一大片的樹木錯落分布,其中還點綴著不少亭台樓閣,池塘假山,一眼望去看不到邊,似乎是某個大人物的後花園一般。這道身影就這樣仿若閑庭信步一般,慢悠悠地向著外麵走去,對這裏的景色似乎司空見慣,已經目不斜視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這茫茫綠色之中。
空中,柳如絮緊緊抱著淩宇軒的脖子,她可不想再次穿越,本想趁這次機會好好跟他談談,但是一想到那時他的眼底隱藏的那種淡淡哀傷,心卻是開始不忍起來,算了,回去後他肯定會來找我的談話的,我又何必現在打擾到他呢?也許他也有自己的傷心事吧?
想到此處,眼睛卻是看向了緊隨其後的陸榮平,準確地說,是看向他背後的無塵,眼神中滿是憂慮和愛憐,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算不算明智,畢竟無塵這次傷得很重,若是……柳如絮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多想無益,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隻能往前看,即使後悔也是無用,現在隻希望這所謂的聽雨軒軒主可以真的幫得上忙吧。
“喂,姓陸的,你們軒還有多遠啊?這麼久了,肚子都餓啦!”似是過了許久,柳如絮不忍心打擾淩宇軒,但這一路上的沉默也是讓得她很不舒服,感覺太壓抑了,現在有這個什麼軒主罩著,何不逗逗那個姓陸的,反正也出不了什麼事。
陸榮平一聽這話,頓時氣得嘴歪眼斜,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出來辦事,什麼好處沒撈著,到頭來還得做苦力,看軒主這情況,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正在愁著回到軒中如何應對軒主呢,這下可倒好,連一個黃毛丫頭也欺負到我頭上了,我就那麼好欺負?
“你急什麼?又不是你趕路,我們都沒說什麼,你瞎嚷嚷個什麼勁?”陸榮平白了一眼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淩宇軒脖子上,一臉享受的柳如絮,沒好氣地回道。
聽得這話,還不等柳如絮有什麼反應,那率先的淩宇軒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看了看懷裏的這個小丫頭,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曆?似乎不簡單啊,還有她跟那人是什麼關係?到底是敵是友?還是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如……先讓陸內務使探探她的底細再做定奪吧,畢竟聽陸榮平所說,他們之前相遇不過是出於偶然,至今都不知道她的來路。
於是,淩宇軒頭也不回,但那細如蚊蠅的聲音卻是準確地傳到了陸榮平的耳朵裏,而如此靠近兩人的柳如絮和無塵竟都未察覺,此人修為竟已到了這一步!若是說柳如絮未曾察覺,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小家夥沒有任何修為,而且這家夥到現在都是趴在淩宇軒的肩頭,沒心沒肺地衝著他身後的陸榮平做著鬼臉,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