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到別的理由,我著急地四處張望。對了,就是它了!殷尚剛才睡過的鬆軟枕頭,現在正被東英拿在手上,翻來倒去地接受嚴格審查。
“殷尚剛才枕的是這個?”我拿眼睛瞟了瞟那個枕頭。
“嗯,我們家就這一個枕頭。昨晚我還是把衣服折成枕頭睡的。”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眉眼輕彎,如新月般秀氣。
“殷尚隻喜歡睡硬邦邦的枕頭。”我嘴硬,雖然心裏發虛。
“不是的吧?大概一個月之前吧?殷尚說他自從被爸爸用木頭枕頭砸到腦袋後,再也不睡硬硬的枕頭,隻睡鬆軟的枕頭了。對不對,殷尚?”女孩轉向殷尚,眼裏滿是詢問的溫柔。
那頭,殷尚嘴裏咬著勺子,正在使勁拽東英的褲子。他到底有沒有聽我們在說話啊!不管他了,總之今天是要搗亂到底了,決不能在這女孩麵前示弱。好,現在就開始反擊。
“啊,對了,我記起來了,是因為殷尚偷偷把他爸的車開出去,還撞了車才挨揍的,是吧?這個你知道嗎?”
“不僅是這樣,其實車身並沒有什麼事,隻是車尾刮傷了,才露出馬腳被他爸爸發現的,對不對,殷尚?”
究竟這臭丫頭存的什麼心啊!隻見她嘴角浮上一抹彎彎的笑意,用炙熱的眼神渴望地向殷尚求證。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堵在胸口憋得慌,不知不覺中我對寶藍的稱呼已由女孩轉換成臭丫頭了。而這時,殷尚和東英兩個人在**上扭來扭去,鬧得正歡。
聽到寶藍急盼地詢問,殷尚掙脫東英,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堅定地說:
“對我來說,江純的話就是憲法。”
我心中那股悶氣總算是有了宣泄,寶藍明媚的眼神閃過一絲哀怨,但隻是那麼一瞬。
“哎喲,你這個瘋子,痛知不知道!”殷尚估計被東英弄痛了。
“OK,OK!啊,我找到一根長頭發了。快看,快看,這就是他們兩個曾經一起在這張**上躺過的證據!”東英誇張地向我說。
“你這個死人,發羊角風啊!是以前掉在**上的啦。你想害我被甩掉嗎?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你不用費盡心機啦,我殷尚是絕對不會被踹掉的。”殷尚挑眉,雙拳緊握,傲氣的話語中透著自信。
“臭小子!知不知道因為你我今天差點被秉熏哥暴扁一頓。不報複你一下我心裏怎麼能舒服。你現在居然還敢罵我發瘋?!”東英也毫不示弱。
我的男友殷尚,沒有回話,扯下自己身上沾滿血跡的繃帶就往東英的臉上纏。東英驚呼著拚命往殷尚身後躲。嗚嗚,真是想見澄弦啊!他那如晴空般清澈的微笑,不沾人間任何愁苦的天使臉龐……就在我沉浸於對不食人間煙火的王子的幻想之中的時候,寶藍嗬嗬笑著,走向了洗碗台。我呆呆地看著她豐潤窈窕的背影,又看看那兩個像傻瓜一樣在**上滾來滾去的家夥。
“沒知識的家夥,九九乘法表都背不清楚還敢在我麵前張狂。”殷尚還不忘奚落東英。
“我怎麼不清楚!你敢瞧不起我?”東英顯然是被揭了短,有些惱怒。
“七八多少?”殷尚冷不丁問了一句。
“TMD。”
“哈哈哈,說你是傻瓜你還不承認?哎喲,笑死人了,沒知識的家夥,和你做朋友真是沒麵子啊。”
殷尚牽動嘴角大笑著,仿佛看見了世間最可笑的事情。寶藍在洗碗台邊也跟著他一起咯咯笑,滿臉的幸福。東英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早被丟到了爪哇國。……他們三人之間,沒錯,沒有絲毫我插足的餘地,我如同一個局外人般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