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23日,星期三,陰天,冷。室友吳娟失戀了,蜷縮在被子裏嚎啕大哭。麵黃肌瘦的小個子,顯得更加柔弱,讓人心疼不已。此時卻找不到,哪怕一個好的詞語,去安慰一番,無力感縈繞在心頭。
吳娟平時給人感覺,是女漢子的類型。永遠在大聲講著笑話,一副姐要行走江湖,說走咱就走啊,女俠客仗劍天涯的豪邁。沒想到她也會哭,哭得那樣慘烈,哭得判若兩人。但凡陷入愛情,被男人所傷的女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小女人的脆弱盡顯。
沒有經曆過愛情的人,終究隻是看客,無法體會到,失戀的痛苦,更無法理解這種痛哭,意味著什麼,簡直是無法理解。有時候甚至會羨慕,能夠這樣傷感地落淚,至少是一種愛過。我們這種就連嗎,初戀都沒有的人,每日隻在自己,單向的世界遊蕩,無謂歡樂或憂傷。
另外一個室友劉慕言,典型的文藝青年,說話總不失幽默,一口犀利的流行語。整天戴著黑框眼鏡,在網絡上看著,各種言情小說。每天都看《生活大爆炸》,笑的驚天動地。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這娃兒徹底瘋了。
這次她的男朋友,專程從武漢趕過來看她。晚上,劉慕言拉著所有的室友,一起去K歌,算是介紹男朋友了。正處於失戀狀態的吳娟,也被強行拉去了,我們還能說什麼呢。
一群人擠在校外廉價,還能聽到其他包廂歌聲,嘈雜的KTV小包裏麵。大家都玩得很high,高唱著《死了都要愛》、《愛情買賣》、《離歌》,這些高分貝嘶吼的歌曲。吳娟沒有唱歌,大概是心情不好,還沉浸在傷感中,被心裏的淒苦折磨,尋求不到解脫,自然是無法融入的,隻是自顧地低頭玩手機。
我們還在搶話筒的時候,吳娟突然說有個朋友,想請我們一起唱歌,在另外的一個酒吧,馬上開車過來接我們,大家就一起過去。聽到酒吧這個詞語,一直是好學生的我,不太願意去吵鬧的地方。劉穎也不是很想去,我的同班同學兼室友,準備拉著我回寢室。吳娟卻拉著我們不走,後來還是決定去吧,反正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呢。
十一月的秋末,天氣還是很冷,落葉飄零滿地。每個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多半是毛衣和外套,秋褲也早已上身。站在學校門口,噴泉旁邊的林蔭道,夜晚的霓虹燈閃亮。雖然是寒冷的晚上,還是很多學生走著,相約逛街欣賞夜市。我們邊等邊聊天,調侃戲鬧的聲音,特別吸引路人的眼光,不住地回頭打量我們。
突然,一道燈光從遠處照射過來,劃過我們的臉上,明亮幾乎灼傷我的眼,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後來我不會知道,這道光對我的意味。車燈閃過的瞬間,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我,開始對我熱烈追求。那麼炙熱的攻勢,讓我無法招架,也許是不想招架,就直接淪陷了。吳娟說她的朋友來了,我定睛看了一下,紅色的車子映入眼簾,心裏不禁有點緊張。看到陌生人,總會顯得緊張,特別不自然,甚至會臉紅,不敢看別人的眼睛,說話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能夠聽見。
這種畏縮的自卑感,是從小到大就伴隨的。小時候因為太笨,經常被年輕氣盛,脾氣暴躁的爸爸打。總是會擔心做不好,又會被打的恐懼,不敢大聲講話,更怕跟陌生人講話。家裏有四個孩子,父母整天忙著掙錢,養活我們這些小崽子。幾乎沒有時間管,我又是處於中間,老大第一個出生最受重視,老二從小身體虛弱,也備受心疼照顧,老幺是期盼已久的男孩,更加受到寵愛,我是容易被忽略的老三。永遠穿著姐姐們的舊衣服,特別愛說話總是沒人聽,老是被嫌棄太笨和囉嗦。得不到玩具的童年,也得不到關愛的笨小孩,隻能縮在牆角失落。
打開車門他走了出來,像一杯濃鬱誘人的紅酒,帶著幾分成熟的風韻,還有風度翩翩的氣質,就這樣捕捉了你的眼睛。好像韓劇裏麵的男主角,至少很像在看的,那個韓劇《女人的香氣》,裏麵的本部長薑智旭。同樣是紅色的車子,身高一米七八以上,帥氣迷人的臉龐,長腿歐巴的身材,極盡審美的愉悅。
有那麼幾秒鍾的幻想,我陷入了韓劇的浪漫。第一眼看到,還是有點動心,但是立馬就裝作不在意,害怕被看穿而尷尬。心裏也沒有想太多,隻是萍水相逢,見過一麵而已。人家怎麼會看上我,觸不可及的夢,想想就好了,我們怎麼可能,發生什麼聯係。等到明天太陽升起,你還是我的路人,我也隻是你的甲乙丙丁,所以沒有抱著太多幻想。
我們擠著坐上車,還在調侃著誰唱歌,特別適合網絡歌曲。車上的音樂,讓我變得安靜下來,是張學友唱的《聽海》。那麼深情的演唱,優雅的音樂舒緩。
“寫信告訴我
今天海是什麼顏色
夜夜陪著你的海
心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