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總是搞砸了,越害怕搞砸,就約會搞砸。朋友們都離我而去,他們認為我不能交心,也不愛講話,因而不願與我交往。
從遇見沈彥風開始,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
他很霸道地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裏,即使我因為自卑而抗拒。故意避開他,躲得遠遠的,也總能被他發現。他能揣摩透我所有的小心思,這時常讓我感到驚奇。
我害怕讓他失望而不敢往前邁出一步,他卻從來不在意我的冷淡。他不經我同意地就接近我,打破了我遙遠而冰冷的心,他霸道地占有我的全部。
當我很錯愕地看著他,還沒完全恍過神來,臉紅心跳地立著犯傻,心裏在嘀咕不知做出何種反應時,他已經牽起了我的手。
他的力氣很大,又很溫柔。他猶豫不決,到底該用多大力氣。最後他不管不顧地,直接將我拉到他的臂膀之下。他讓我貼近他胸口的位置,感受胸膛中心髒的跳動。
我很木納地看著他,全部都乖乖地照做,身體僵硬得像個木頭人。那麼近的距離,從未有過。長這麼大以來,我極少與人有過牽手,擁抱,或是別的親密接觸。第一次同異性離得那麼近,我一動也不敢動。
我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也聽到了自己更大的心跳聲,於是極力地掩飾自己,還是被他看破了。他隻對著我笑,故意不動聲色,假裝沒有看破我的尷尬,也不刻意去看我的臉。
我迷茫得不知如何應對,也不懂如何去和異性接觸。我從未談過戀愛,害怕極了。我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而心生膽怯要往後逃跑的時候,他會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堅定地走在我的身旁。直到讓我不再覺得生疏,而是慢慢地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的陪伴。
他的出現對我來說是一種恩賜,他滿足了我對異性所有的幻想,他彌補了我前二十年的光陰。
我第一次學會了撒嬌,仿佛缺失的童年回來了。我永遠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懷裏撒嬌,再怎麼胡鬧搗亂,他也隻是溫柔地笑,從不生氣。
我第一次正視自己,想改掉自卑,更有底氣地去同他匹配。我不再低著頭走路,不再害怕看別人的眼睛,懂得人要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怯怯地活在別人的眼中。
我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無論我有多麼失敗,多麼不堪,多麼憂傷,有個人會撫平我眉心的憂愁,將快樂帶給我。
沈彥風教會了我自信,教會了我成長。他從不嘲笑我的怯懦,隻在背後給我鼓勵。當我失敗跌倒的時候,他會心疼地摸著我的頭,說一句沒關係,下次肯定會做得更好。
他是第一個靠近我的人,所以我對他依戀,而後又培養了很深的感情,就再也離不開了。他就是我的生命,我隻能賴著他生存,離開他我會死。
他就像是父親,容許我撒嬌。他又像是哥哥,體貼妹妹。他同時是異性,有著特殊的感覺。
他扮演著這麼多角色,現在我全都要失去了。我總想如果能有個哥哥就好了,那我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那麼得離不開那麼地痛。因為父愛的缺失,我從小就想有個哥哥。如果能有個哥哥,心裏就能平衡一點,不至於對一人傾其所有的依戀。都是因為傾注了太多的感情,才會痛得長而久。
這首歌放完以後,音樂再次響起,是陳奕迅的《孤獨患者》:笑越大聲,越是殘忍,我卻不能,喊等一等。我真佩服我,還能幽默,掉眼淚時用笑掩過。怕人看破,顧慮好多。我不曾攤開傷口任宰割,愈合就無人曉得,我內心挫折。活像個孤獨患者,自我拉扯。
我立在服裝店的門口聽完了整首,眼淚就唰唰地掉了下來。如果用音樂來形容心情,該是有多貼切。我沒有勇氣再見他,見到他我會哭,會痛,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