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的周末,一個人坐火車,去到ta的城市。一個人去醫院,拿了一堆藥,再一個人回去。走的時候打電話說了兩句,想到他們一家人應該在遊樂園吧,所以不想去打擾。從火車轉地鐵再轉公交,遊遊蕩蕩地走在街上,到家的時候已經天昏地暗,並不覺得傷感或孤獨。因為心已經死過很多回,好像漸漸習慣了。
今天又坐火車,去到ta的城市,還是那個醫院裏。我拿著醫生的處方,ta手裏拿著一疊錢,一邊走一邊一臉輕鬆地說道:不用擔心,回去好好調理。你的所有醫藥費,我都給你報了。因為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所以生病了也隻有ta能救我。出了醫院還是坐ta的車,隻是車換了,車牌號也換了,裏麵的人也換了。我默默地坐在後排,因為不再是女主人,所以不願意坐副駕駛。還有因為別的女人的座位,我從來不屑於去爭搶。就像ta曾經說的,賈寶玉心裏喜歡的是林黛玉,卻要和薛寶釵在一起,林黛玉為什麼不能爭一爭?隻要林黛玉一句話,賈寶玉就會放棄一切,留在她的身邊。
然後ta說無論如何都會管我,讓我不用操心錢的事。不管我變成怎樣,都會第一時間幫我。我戴著黑色的鏡框,一直掉眼淚像條小河。ta說我戴眼鏡不好看,還是喜歡我自然的樣子。我說晚上零點才睡早起趕車,黑眼圈很厚很嚇人。ta說無論黑眼圈多厚,ta都會喜歡,不會嫌棄。即使生病了,也會好好珍惜。我問為什麼,他說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a說看著我就覺得可憐,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人也憔悴沒有精神,饑一頓飽一頓,天天吃藥打針。記得ta曾說過,雖然不能在一起,ta會奮鬥十年變得更強。這樣有一天,當我遇到困難來找ta的時候,ta就能成為我的支柱,給我最大的幫助,成為我的底牌和精神力量。如果是創業開公司,就要把我招進去,給我開很高的工資,即使不能在一起,放在身邊才能安心。所以ta說如果這個創業好轉,每年給我打一萬塊錢,讓我保障基本生活,鍛煉我的獨立性。如果三年後我還不能獨立,還沒有成熟,不能照顧自己,那就別去找ta了。
我曾說這樣多病多災的我,如果跟著你可能會是一輩子的負累,怕不怕?ta說,我不怕,我覺得幸福,我巴不得。如果沒有遇到像我這樣愛你的人,那就回來吧。我永遠是站在你背後的那張底牌。
ta說如果我離開了ta,肯定會活不下去,要麼就是被人給騙了,要麼就是在外麵餓死了。ta說我的性格太柔弱單純,不適合在外麵闖蕩,不如呆在他的身邊,做一個賢惠幸福的太太。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活不下去,但是還是要選擇離開。因為愛得越深越容不下,那像刺刻在心裏的瑕疵,如同你跟一個人結婚以後,要去容忍他的出軌和不忠。唯一的區別是事實在前,現在硬生生地塞給你讓你接受,沒有勇氣去接受,因為不成熟。
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天都是幸福,分開以後我過得有點慘,生活比較艱難還經常病,藥沒有停過,醫院沒有出過。每次看到我一定會塞錢,ta也比以前差多了,從我離開那天開始,ta就真的老了,不再意氣風發,不再風度翩翩,多了許多滄桑,還有對生活的屈服。第一次看ta懂得節約,第一次用手機團購,第一次說手上資金不多,既有投資創業,還有換車買房,還有資助我的原因。
當你看見ta的錢包裏放著一個女人的相片,手機屏幕上是同一張女人的照片,無處不在地占領ta全部生活的角落。那個瞬間的一撇我假裝不經意地笑了,ta的眼神裏有過一絲閃躲。我繼續裝得像個老朋友,笑著說道:“你以前從來沒有放過我的照片,他無奈地說道:這都是她放的”
當這個女人因為我留下的紀念品,每次鬧著超級要分手又舍不得放手的時候,隔三差五地就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最後會說:這是我的男人,每天睡著一張床上,我知道怎樣去愛他。我隻能保持沉默,不想說ta的壞話,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
a說我的感情變了,是變了,變了很多。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就隻能依靠想象。走在街上看到火鍋店,沒有錢去吃,於是想起他們。走過電影院,沒有錢去看,於是想起他們。過節的日子,晚上在商鋪遊遊蕩蕩,於是想起他們。一個細節可以哭一天,兩個細節可以哭兩天,每個細節都足以讓你再死一次。無數個細節將這個人,從你心裏剝離開來往外拉,多少個細節才能將你忘卻呢?而我卻死命地拽著,不想去忘記,不想忘記一個人的好,不想忘記一個人的愛。我不喜歡你了,但是卻不想忘記你,即使會一直痛下去,還是不想忘記你。
那個新房ta曾說,要按照我的想法來裝修,讓我成為那裏的女主人。現在大概隻能遙想一下,那從未有過的場景,因為注定要被別的女人所代替。上次發短信跟我說,萬達廣場的燒烤很好吃,迫不及待很刻意叮囑我,一定要我親自去嚐一嚐,我連聲地說好,一定會去嚐。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錢,所以我也不會去。當我想到會不會是ta帶著她去嚐過呢,所以又覺得有點眼眶泛紅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