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否則怎樣?難不成你這小女子還能把俺給吃了?魚寒當然不會認為嬌弱的琴心有那種喜好,隻是眼下在眾人的鼓噪中,他卻不能不應戰。
“既是姑娘相約,小生莫敢不從。”後世的各種養生類書上不都說了麼,飯後適當地運動一下有助延年益壽,魚寒是沒指望能活個千兒八百年的,可眼下閑著也是閑著,幹嘛不給兄弟們找個遮風避雨還有免費茶水提供的地方呆著呢?“隻是不知姑娘想如何比試?”
“小女子即名琴心,所擅者莫過於這撫琴之道。然小女子雖無德,亦知今日若以此為題難免會貽笑大方。”笑魘如花,語氣中卻多多少少夾雜著些許嘲諷。“故而還望公子告之所長,小女子自當奉陪。”
所長?下意識地瞅了瞅褲襠,魚寒覺得自家那小兄弟正在二次發育期還是深居簡出的好,沒事就用不著讓它出來遛達了。可比什麼呢?搗鼓黑火藥?這肯定不行,憑自己這手藝隨隨便便就能整個二三十斤出來了,一不小心還不得把邀月樓給炸塌?那時候可就真是闖了大禍,會被官差給擰到衙門用大板子抽的。
略帶羞澀地撓了撓頭,就在眾人揣測比試將會以何種方式進行時,魚寒這個一直奉行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混蛋也表露出了最無恥的一麵。“俺身旁這倆兄弟沒別的能耐,也就是天生蠻力。要不就請姑娘您勉為其難,和他們比比舉重?”
“無恥!”
“混賬!”
“……”
邀月樓內罵聲一片,這次就連淩文佑等三人都感到了羞愧,連退數步避入了人群之中,就差沒當場發表聲明與那混蛋斷絕一切關係。
“俺說你們還講不講點道理了?”漲紅了臉,從來都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的魚寒依舊強詞奪理兀自狡辯道:“適才可是琴心姑娘叫俺挑的,就算不答應也犯不著罵人吧?”
沒有一絲惱怒,琴心無比敏銳地抓住這個機會展示出了自己的大度,依舊巧笑焉兮道:“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豈是二位壯士之敵?這一場比試便算是小女子輸了,還望公子再出一題。”
“啥叫算啊?輸了就是輸了,琴心姑娘其實也不用太過在意,若論力氣便是十個俺也比不上那倆憨貨……”純屬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絮絮叨叨地勸慰了半天,魚寒這才得寸進尺地繼續問道:“不知接下來的比試,可否還讓小生出題?”
見過無恥的,可真沒想到世間還能有這樣不要臉的混蛋存在。像他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有意思麼?
就在眾人搜腸刮肚尋找比較斯文的罵詞之時,琴心卻風輕雲淡地應道:“若公子不再刻意刁難,琴心自當從命!”
“姑娘如此慷慨,反而令小生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欠揍的笑容,可魚寒接下來的話著實讓眾人大吃一驚。“要不這樣吧,咱還是比試琴技算了,省得姑娘您待會輸了不認賬。”
和琴心比琴?這混蛋真要和琴心比琴?不少人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知道琴心的琴技之高冠絕整個江陵府,其精妙之處用那繞梁三日而不絕來形容都顯得太過謙虛。多少慕名前來的才子佳人如今都懼其琴技無奈地選擇了退避三舍,如今這個北方來的土包子居然敢提出這種要求?
“公子真要比琴?”沒有太多的驚訝,琴心似乎早已料到了魚寒會這樣做。作為當紅花魁,琴心自認為已經能夠無比準確地把握到任何男人的心態,眼前這個混蛋雖然外表放蕩不羈,卻也難逃俗套,絕不可能輕易承認不如女子。
“那還能咋樣?比舉重你又不比,俺總不能和你比誰吃得多吧?”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其實剛吃飽喝足小睡了一會的魚寒還真怕琴心會選這個。
“公子說笑了!”即便沒人提醒,琴心現在也算是明白了,繼續任由這個混蛋胡扯下去肯定會活活把自己給氣出毛病來。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她也不再糾纏什麼,款款走回了台上。
“琴名冰弦,可還入得公子之眼?”紅唇微張吐氣如蘭,美眸流盼充滿恬靜與安詳,嘴邊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添繼續卓約風姿,即便隻是隨意地那麼一坐,琴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魅力依舊無人可擋。
冰弦琴?琴心所用的居然是猗桑為體冰蠶絲為弦,相傳為盛唐貴妃楊太真所鍾愛的冰弦琴?才子們這一次沒有迷失,卻深深地感到了震撼。實在是因為這把琴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以至於曾經令無數人為之癲狂。
冰弦?大姐您別逗了好不好?就您手上這玩意,俺一天能給你搗鼓出一打來!作為一個專業的贗品製造商,魚寒腦袋上的眼睛耳朵可不是長著玩的,適才在樓上的耳聞再加上如今遠遠地一瞥,他就已經能夠肯定此物頂多能算作宋時仿品中相對精良的一款而已,離那傳說中的古代名琴還差著老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