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穿,俺合適!”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這個時候更不會故作姿態的魚寒朝著淩文佑投去感激的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去搶過了包裹。
“你?”不知道為什麼,女匪首就是看這個樣貌似乎比自己還小的混蛋不順眼,說話時的語氣自然也就更顯得有那麼些不屑。“你穿又有何用?”
“俺是成州童生啊!”好不容易才搶到了這麼個親近美人的機會,魚寒當然不會給對方任何猶豫的時間,繼續忽悠道:“要知道俺這兄長可是金國秀才,若是遇上那麼一兩個不識趣的官兵,豈不是害了小姐您?所以這事還是交給小生來辦好了,擔保出不了問題!”
“小姐,依老朽之見,這混小子說的也不無道理!”認真想了一下,桑伯也覺得這樣做確實更加保險,雖說淩文佑那個金國秀才的名頭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比成州童生好使,可這年頭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總會有人時不時地發出收複故土中興大宋的雜音並為之奮鬥,真要是運氣不好給撞上了這些不太開竅的榆木腦袋也確實挺麻煩。
“即是如此,便依了桑伯之言。”別以為宋代沒有照片就能隨便盜用身份,能夠證明功名的文書可和尋常百姓串親戚時使用的不一樣,那上麵有著極其詳盡的身材樣貌描述。想到了這一點,女匪首也隻能接受現實。
“對了,娘子你可還未曾告訴為夫的,你叫啥名呢?”為了不給美女留下個壞印象,魚寒隨便找了個蘆葦茂密的地方去換衣服,手忙腳亂之時卻也沒忘順便先占點口頭上的便宜。
“上官蒨妤!”咬牙切齒地回應著,心裏卻已經恨不得將那個現在就迅速進入角色的混蛋給剁了扔湖裏喂魚。
“好名字!”至於這個名字到底好在哪裏,剛換完衣服的魚寒可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很是騷包地轉了兩圈展示出自己的風度,詢問道:“娘子快給看看,為夫的這打扮還過得去吧?”
“不許叫本小姐做娘子!”已經開始後悔接受了這個建議,上官蒨妤心中的怒火正在逐漸形成燎原之勢,為了不影響到大計,她隻能選擇轉身迅速朝著岸邊小船走去!
“蒨妤,別走這麼急,等等為夫的啊!”在自家兄弟和桑伯鄙夷的目光中,魚寒大喊大叫地追上前去,末了幹脆就趴在船舷眨巴著雙眼擺出一副欠揍的模樣可憐兮兮地道:“為夫的這些天可是沒吃上一頓飽飯,趕緊伸手幫一把唄!”
“嘭!”伸出根竹竿將魚寒給挑得狠狠地摔到了船艙之內,略微出了口惡氣的上官蒨妤冷冷地警告道:“不準直呼本小姐名號,更不許自稱為夫!否則本小姐現在就把你給扔下去!”
“那叫啥?夫人?”不就是個稱呼麼,隻要能盡快占得這個名分,魚寒是不會太介意到底該使用什麼的。
“閉嘴!”
“咱大宋朝可沒這個叫法!”
“本小姐叫你閉嘴!聽見沒有?”看反應,很有抓狂跡象的上官蒨妤應該是第一次被這種無恥的混蛋給粘上,也確實沒找到更好的應對之策。
“俺可以保持沉默,但你也得先告訴俺待會若是真遇上了官軍,該用個啥稱呼不是?”狗皮膏藥與牛皮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同樣具有超強的黏性而前者無論是色澤味道還是外觀上都顯得更惡心,就算扯了下來也還會有下點印記什麼的。繼續腆著個笑臉,魚寒也是下定了決心。
“吾乃大宋洞庭水師校尉,前麵的小船趕緊停下……”或許是為了印證魚寒的擔憂並非多餘,自稱能閉著眼睛在洞庭湖裏遊上數十個來回的桑伯還真就駕著小船三轉兩轉地轉進了官軍的包圍圈內。
“桑伯,這水師官兵該不會跟你們是一夥的吧?”不怪魚寒會產生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實在是因為這喊話的內容裏除了名號之外,簡直就跟當初桑伯等人打劫他們時如出一轍。
“混小子,你胡扯個什麼?”桑伯低聲怒斥著,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最怕就是和官府有什麼瓜葛,若是讓這話傳了出去,他們今後還怎麼在洞庭湖裏混日子?同行們還不得群起而攻之,先把他們這些官府的眼線給滅了?
“桑伯,若對麵來的真是熟人,您就出去打個招呼唄!省得待會刀箭不長眼……”淩文佑真沒想要故意搗亂,捂著傷勢尚未痊愈的臀部蹲在船艙角落裏,心有餘悸的他隻不過是順便想到那句“官匪一家”的俗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