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無所事事(1 / 2)

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一場裝神弄鬼的比鬥,一副自古相傳的特效藥,一次看似不計風險的探望……上任之初就碰到了一係列讓人頭暈眼花的突發事件,最終卻因種種巧合而化險為夷。說不上運氣的好壞,但魚寒總算是如願以償在自己的轄區內站穩了腳跟,並且樹立起了勉強過得去的威望。

耗時月餘,肆虐方圓數百裏令人聞之色變的疫情總算是得到了解除,雖說最終得到治愈的村民僅有七成左右,但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而言已經是個值得驕傲的成績。兩位頂頭上司已經分別代表朝廷對跨區域履職的魚寒表示了口頭嘉獎,蹲在各地依舊不願前來淌這趟渾水的同僚們也紛紛表示了敬意,而最令人滿意的地方還是附近村寨都已經漸漸恢複了生機。

錯過了三月初三那個傳統的節日,各寨長老卻因為趕走了病魔而一致決定重新在原定的地方補辦一次更為隆重的慶典。既是為了表達重獲新生的興奮之情,更是為了借著此次同舟共濟戰勝病魔的機會緩和各寨之間由來已久的矛盾。

“哎……”遠處的草坪之上,來自各村寨的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小夥們也展示出了最陽光的一麵,或對歌或嬉鬧或竊竊私語互訴衷腸。唯有如今官威正盛的魚寒魚大招撫使卻隻能獨自趴在竹樓欄杆處,兩眼無神眺望遠方不時發出一聲哀歎。

作為唯一前來本地履職的朝廷命官,又是此次治愈瘧疾的最大功臣,魚寒當然受到了最熱情的邀請,但他卻不得不狠下心來找出各種理由推脫。

一直以來,魚寒都相信除非對方已經惹得天怒人怨特別欠抽之外,對女人動手的都不能算做好男人甚至不能算做是人。可前些日子他卻偏偏犯渾讓自家兄弟揍自己未過門的媳婦,雖說隻是口頭上的威脅並沒有最終付諸行動,但作為受害方的上官蒨妤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半月之內,除非有公務需要處理,否則不能下樓不能吃肉喝酒更不能參加任何娛樂活動,上官蒨妤給出的懲罰並不太過分也還留了些餘地。但問題是,在這連衙門都荒廢數十年的窮地方,能有什麼公務需要魚寒這個正九品和武州別駕兼職羅殿招撫使去處理的?

對於上官蒨妤的這種行為是否涉嫌圈禁朝廷命官,暫時沒有多少人願意去計較。但對於魚寒這種威嚴掃地遷就未過門娘子簡直到了唯命是從地步的做法,不少人還是表示了相當程度的鄙夷。

柏博望等本地長者就不止一次地找上門來,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明目張膽地告訴魚寒,對於自家女人別管過沒過門都不能太過客氣,就算舍不得揍也應該適當地表示出強硬態度,不然將來還能有出頭之日?

至於那位原本就瞧魚寒不順眼的正人君子朱熹,雖說因為護短而默許了編外女弟子的行為,卻也沒少借機數落某個混蛋。左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遜,遠之則怨。”,右一句“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內”都能把人的耳朵給磨出一疊厚繭來。

對於旁人的這種不理解,魚寒除了感到憋屈之外也拿不出任何的應對之策。他不是不想出去遛達,抖摟官威的同時也順便挑逗一下少女芳心什麼的,可他實在是沒那膽子啊!

論戰鬥力,上官蒨妤可以和翟崇儉單挑數十個回合不至於落敗,而魚寒現在就屬於那種攆個雞都能把自己給累趴下的文弱書生。論身邊幫凶的數量,一邊是桑伯率領的十來個昔日的湖匪小嘍嘍,而另一邊就算是把剛入夥還不大可靠的的黑大夫跟法海都給加上也才不過五個半!

沒錯,魚寒的隊伍又一次壯大,本就是孓然一身無牽無掛的黑大夫為了能給自己找個靠譜的長期飯票選擇了燒冷灶。而那位法海大師麼,自從被徒子徒孫們所拋棄之後,連回家的盤纏都沒了著落,不繼續賴在魚寒身邊難不成還讓村民們又一次把他給扔出去?隻是幫凶咋還會有個半個?這是人不是饅頭好不好?這個麼……那半個當然指的是牆頭草一般的存在,成天大言不慚自詡幫理不幫親的朱熹!

論武力比對方遜色了不止一籌,論文采誰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論身材……這似乎有點扯遠了!更重要的是,上官蒨妤根本不用放下任何的狠話采取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僅是一句“若有違反,此生休想令本小姐另眼相看!”就足以讓魚寒規規矩矩地蹲在竹樓之內不敢有絲毫逾越。

“魚大人,草民等又來叨擾您了!”勸說的工作始終不見成效,柏博望等人也隻能換了個借口在每天特定的時間內來陪魚寒說上幾句話為他解解悶。

一大群人,除了上次一起想辦法治愈瘧疾的長老,還有來自各寨的頭人。要說這兩者有什麼區別?長老更多的時候就象是高級顧問非常受人敬重,也能夠對各自村寨的重大決策產生影響,但真正能夠做到最終拍板決定的還得是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