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賊子,爾等若還是個男人,就操刀子過來跟大爺麵對麵地較量一番……”
轉眼又是三天的時間過去,城外的大理國救兵依舊音訊全無,城內郡守府卻在不停地傳出各種各樣的咒罵之聲。
“末字隊準備,三桶連發!讓那些個東西知道啥叫留點口德!”雖說挨上幾句罵也受不了什麼損傷,但魚寒還是覺得身為禮儀之邦的朝廷命官,他還是有責任教會民眾知書達禮。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會對那些不太聽話依舊負隅頑抗的家夥采取點什麼特殊手段,也挺符合聖人因材施教的原則。
“快點!快點!誰再磨蹭,當心俺讓他一個人把剩下的活都給幹了!”捂著鼻子吆喝著,翟崇儉對於那些愁眉苦臉因抽簽時運氣不好成為了今天負責對郡守府進行遠程打擊的青壯們拖拖拉拉的行為表示出了強烈不滿!
都已經把敵人給堵在了家門口肆意折騰,當初離開羅殿時發誓要為族人討回公道的青壯們卻變得意興闌珊不太願意出力?難不成這還真是被魚寒所料中,他們都在敵人的美人計下喪失了鬥誌?可縱觀整個戰場,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因為試圖偷懶的也就隻有那些正在操作新式投石機的倒黴蛋們。
青壯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族人,他們的決心也毋庸置疑。事實上所有在場的人都很清楚,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完全就是魚寒自找的!正在負責實施遠程打擊的青壯們若非在接受過朱熹諄諄教誨之下還能時刻保持著那麼一點理智,怕是早就跟著郡守府內的敵軍一起把某個混蛋罵得體無完膚。
要說以魚寒的見識跟手藝,能將石城郡府庫內那些原始的杠杆式投石機改造得比幾十年後才會出現的襄陽炮還先進,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地方。可惹人非議的是,這混蛋不該想出這種損招,挑了這麼出人意料的東西做炮彈啊!
當然了,埋怨歸埋怨其實大夥心裏還是很清楚,魚寒能做出這種選擇確實也有那麼點無奈。磨盤巨石是可以迅速打開郡守府大門,可問題是萬一那位郡守大人運氣不好給砸成了肉餅可咋辦?那樣的話,魚寒和他手下的青壯們還怎麼把將那家夥給囫圇個地擰出來,既做為全軍撤退時嚇唬對手的護身符,又還順道帶回羅殿去交差讓各族長老出出氣?
既要瓦解對方的意誌,摧毀他們的防線或者幹脆把他們逼出來挨揍,又還必須在這個過程中保障郡守大人的生命安全,世上那有這麼容易的事?思來想去,魚寒也就隻能命人一大清早就開始在城中收集馬桶在配上那些因城門禁閉而無法處理的生活垃圾一塊給扔進郡守府內。
硬生生將郡守府變成了垃圾場,可這年頭的馬桶就算是有蓋也被事先進行了捆紮,依舊無法保證在飛行途中不出現撒漏。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敵人固然深惡痛絕,自己人也感到極其惡心不願出力的局麵。
“停止射擊!對頭們要出來了,兄弟們操刀子準備!”兩天來總會有那麼些英勇的郡守府衛兵因忍受不了折磨而發起反擊,眼見遠處便門又有了開啟的跡象,翟崇儉也隻能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對方終於要做出最後一搏。
“煩勞門外的好漢幫忙通稟貴頭人一聲,老朽乃府中管事,今奉家主之命欲前往貴處……”便門隻虛開了一條小縫,卻沒有象往常那樣湧出幾個雞貓子亂叫的府兵,反倒是傳來一陣蒼老的呼喊,而且還有一張巨大的白色床單狀物件在迎風飄舞。
“啥意思?”剛準備又跟平日一樣欣賞手下青壯無比缺德地群毆幾個笨蛋,卻突然發現事情又了點新的變化,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的魚寒感覺有點暈頭轉向。
“還能有啥意思?人家不想陪賢弟你胡鬧了,準備派人前來談判唄!”有些懷疑自家兄弟是被這種缺德的炮彈給熏傻了,臉上捂著塊厚實麵巾的淩文佑隻能甕聲甕氣地在旁做出提醒。
“俺當然知道他們要談判!”秦人尚黑,值劉邦兵困鹹陽之時子嬰為表降意而舉反色大旗,魚寒作為一個職業的贗品商人又怎麼能不知道從至少從秦末開始白旗就代表投降?況且對方的聲音雖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喊得無比清晰,他耳聰目明又並非是真傻,怎麼會不明白人家的意思?“俺是問,那郡守大人幹嘛隻派個老管事出來?摸不是想要糊弄俺?”
“賢弟這麼一說,愚兄也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要不咱找人去問問?”雖說就自己這些人想要集體被人糊弄成功的幾率比較低,但為了預防萬一真出現那種丟人的局麵,淩文佑也覺得需要先行確認一下。
“翟大哥?”魚寒知道和人談判這種事不能指望翟崇儉,但現在隻是扯著嗓門嚷嚷幾句,選他就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