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丟人現眼(1 / 2)

猜不透那道考題出現的真實原因,就如同至今也沒想明白孝宗皇帝為什麼會讓自己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具備中舉可能的混蛋前來參加武舉考試一樣。原本隻是奉旨跑來應應景,隨隨便便胡謅幾句甚至幹脆交張白卷就可以避免產生新的麻煩,魚寒卻偏偏就自作聰明地玩起了太極拳,卻沒想過此舉很可能讓他兩麵不討好的尷尬境地。

是因為那顆本就不太靈光的腦袋很難做出準確判斷,還是因為最近的麻煩事太多而愈加糊塗了?或許連魚寒自己都回答不上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鑼聲的再次響起,隨著考官們陸續將試卷收走,這個小混蛋就算真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也沒辦法挽回犯下的錯誤。

“好!”或許連後知後覺的能力都不具備,也或許是本就沒心沒肺。結束了筆試之後隨著眾多考生一起來到最後一關,也就是比武擂台下的魚寒居然不顧身邊眾多鄙夷的目光,傻不拉唧地替別人喝起了彩。

當然了,魚寒能有如此與眾不同的舉動可不是因為他心胸寬廣什麼的,而是這個混蛋非常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以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武學基礎可言,在朱熹家小院內被活活折騰了倆月,可最終除了抗擊打能力有所提高之外,其他方麵也依舊顯得是個廢物。琢磨著反正就是上去露個臉,即便黴運纏身也頂多是挨上幾拳灰溜溜地滾下,魚寒自然有心情把能夠決定所有考生名次的擂台比武當作一場免費猴戲在欣賞。

“辰字九號……”或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在羅殿時把部族青壯們按照天幹地支編號稱呼的魚寒現在也享受到了這種待遇,而且朝廷比他做得還要小氣隻采用了地支編號。對此,魚寒自己的理解是科舉場上能夠獲得出人頭地機會的一般都被稱作位列三甲,朝廷此舉是在為了防止某些迷信的考生因為抽到個甲字號的排位而認為是得到某種暗示興奮過度暈了過去。

“這位兄台,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雖同場競技卻也隻是為了博取功名,還望兄台能友誼第一……”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好話,隻因魚寒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居然抽中了一個來自洪州自幼習武曾經打遍縣城無敵手的武林世家子弟為敵。

“好說,在下定當手下留情,不會令兄台太過狼狽!”高傲,源自於強大的實力。而更能讓人感到沮喪的原因則是場內所有考生都沒把魚寒放在眼裏,都覺得這不知道靠什麼關係才混進考場的小混蛋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對手。

考校騎射之時,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那些膘肥體壯的西域戰馬上,就等著提前體驗一番風馳電掣征戰千裏的感覺。可再瞧瞧魚寒這混蛋呢?沒臉沒皮地苦苦哀求著主考官去給他弄一匹體形矮小、其貌不揚、所有人都知道不堪軍用的萌古馬,而且還得是那種性格極其溫順的母馬!這混蛋是要幹嘛?打算丟盡大宋武人的顏麵嗎?他自己不覺得臉紅,旁人聽得都得替他感到羞愧!

沒人知道那位麵色鐵青的考官為何會強忍惡心答應了這種荒唐的要求,還真給他弄了匹在軍中馱運貨物的萌古母馬過來。眼瞅著那混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失敗數次後終於趴在了馬背之上,可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又做出了更丟臉的事。

在大宋的武舉考場上為了能夠更準確地區分優劣,是允許考生按照自己的實力要求布放箭靶位置的。可人家都是照遠了放啊,就隻有魚寒這混蛋是在要求把標準距離給縮短了一半!好吧,這就算他眼神不好且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沒什麼臂力,反正都是他自己不想要好的名次誰又能強行阻攔?

比八仙桌還要大上幾分的草編箭靶,立在了五丈開外,也沒人指望著魚寒可以在這個距離上做到箭無虛發直接命中那個紅叉叉。可他再怎麼說也是來參加武舉考試的啊,能不能別顯得這麼窩囊?憋得個麵紅耳赤也隻是勉強把軍中最次的一擔弓給扯了個半開,連續九支羽箭射出沒一支能插在箭靶上的,若不是碰巧趕上一陣狂風吹得最後一支飛行中的箭矢失去了準頭,這小混蛋怕是得當場就被人亂棍打出去。

就這麼個怎麼看怎麼都隻能是算作個廢物的考生,跟他同場競技?那還真不是什麼幸運,而是一種莫大的羞辱!